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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梨花和花朵说着话，出门去大号堂屋吃饭，大桌子上面坐满了人，花朵看见四姐金玲玲，打着招呼叫着四姐，四弟，你来咋么带着娃娃一块来，今天太冷了，我过来看看爹娘，下次再带来，全家人开始吃饭，煮熟的萝卜热饺子，一盘一盘端上桌来，辣子醋水水，每人跟前放了一碟，小桌子上面也坐满了张家的娃娃，李娇娇负责每个娃娃吃饭，四弟还是给后街的王裁缝送饭去了，到了王裁缝的铺子，四弟一看，接的活堆放的山高，王裁缝说，老四，我现在的生意好的了不得，你以前的大嫂现在成了阔太太，做衣裳一次就是十几套，还有她的爹爹和后娘做起衣裳来，一点都不吝啬，师傅，我以前的大嫂，他们家还在西街上开铺子，是的，卖字画，人家的生意越做越大二楼现在开的学堂，专门教孩子们绘画，写毛笔字，由掌柜的亲自出马，听你大嫂说，一节课程收费，几百块钱，就这报名的孩子多的要排队等候，哎！人比人气死人，你大嫂以前在我铺子做衣裳，那个时候，看着可怜的，现在成了阔太太，你大嫂，这些年是我的常客，生的三个孩子，现在也都长大了，一个比一个长的好看，你看看，这些布料都是他们家拿来要做衣裳的，四弟，把饭放下，拿出大包袱，把碎渣渣布头包好，告别了王裁缝，往家骑着单车，一路上想着，我也可以招生教学员学裁剪衣裳，以前在后街就教过学员，包教包会，一个学员收费三百块钱，要是能招二十个学员，就是六千块钱，过不了几天，就把我的欠账还完了，对，我回去就跟三嫂说去？四弟回去家人已经吃完饭了，他去厨房吃锅里放着的热饺子，吃完饭，去了他的房里，花朵在炕上睡着，两个娃娃也在炕上睡觉，他轻轻走到炕跟前，叫着花朵，你没睡着，没有，哄娃娃睡觉呢？花朵，我也想开裁剪班，还像以前在后街那样的裁剪班，可以呀！学做缝纫的青年人不少，学一门手艺，不愁吃喝，你跟三嫂，说了没有？还没有呢？我先跟你说说，我支持你，好，我现在就跟三嫂说去，现在不要去，三嫂，在房里哄娃娃睡觉呢？对，一会再跟三嫂说，那我去铺子了，去吧！花朵心里话，老四现在对我才好了，以前有一段时间，连我理都不理，回来就上炕睡觉，还给我个脊背 ，这一段时间放个屁都要跟我说说，老四以前是不是在外面养了女人，也不像么，天天的在铺子做衣裳，晌午给王裁缝送饭，回来还在铺子待着，昨天，三嫂，说，老四去赌场耍钱，输了个精光，对了，老四有时候晚上也出去，半个多时辰，给王裁缝送饭，也有不回来吃饭的时候，可能，老四就是那个时候，出去耍钱赌博的，现在好了，三嫂把他输光的钱，给了我，让他挣钱还账去，家里的钱都是有数的，就是三嫂把钱给了我，早晚还要记在老四的头上，我嫁进张家这么多年了？谁也不能欠账不还的，支了钱，年底分红就被三嫂扣除了，这都是惯例，支多支少都得还钱，三嫂的记性账算可是清清楚楚的，花朵心里想着，其实我也挺佩服三嫂的，要是让我管这个家，肯定是个糊涂账，娃娃睡着了，花朵起来，还有许多麻绳子没有搓出来，两个厨娘还等着纳鞋底要用呢，赶紧把麻绳搓好，给了厨娘，听老四说，鞋样也卖完了，我再绞一些出来，花朵也是个勤快人，拿起泡在水里的一团麻，摔干净水先空一下，搓起麻绳来。樊梨花在炕上睡着了，这些天家里的大大小小事情不断，她也是个爱操心的人，脑子里面不断的想着事情，爱思考问题，四弟在铺子把接的活都交给了工衣坊，有一些雇主不要洋机子缝制的衣裳，要手工缝制的衣裳，花朵跟樊梨花说的那个有钱人家来了，娃娃要结婚娶妻，缝制几百套新衣裳，拿着要做的衣裳清单，跟四弟商量着，他们家需要买多少衬布里子布料，四弟说，面子需要多少布料，里子就要准备多少布料？那就是说，我们家准备多少布料，也要再买多少里子布料？对了，裁缝先生，那你就给算算，我们家还要再买多少里子布料？四弟说，老爷，你在家里准备了多少布料？我家里的布料没数，只要想做衣裳，拿出来就是了？四弟，心里盘算着，开口就要要做几百套新衣裳，我还不得多报一些出来？再报的少了，账都不好算了？一会拿一卷，一会拿一卷的，多的记不清楚了，成了糊涂账，一身衣裳按三丈布料算，不行，得按四丈布料算，布料还要缩水，四丈都不宽裕，按五丈布料算，大概就是十六米布料，一百套新衣裳就是一百六十米布料，再加上刚才老爷说的，家里的姨太太小妾，一大群人计算，我就报三百米里子布料，或者更多一些，三嫂，进的布料都是一卷二百米长，我就报四百米长的里子布料，二卷，拿起来也好搬，整卷布料，打着标签的正品棉花布匹，想到这里，四弟说，我刚才算了一下，上百套的新衣裳，需要里子布料是四百米，可以，我们就在你们家里买了？因为，樊梨花进回来的布匹，就在四弟身后的货架上放着，放不下的才拿到库房里面，裁缝先生，四百米里子布料要多少钱？我把钱交给你，一会就拉回去，咱抓紧时间，四弟说，有精品棉布，也有尚好棉布，看，老爷要买哪一种，我不知道呀！你给我看看么？老爷，尚好精品都是渭北平原的长绒棉花纺织出来的布匹，精品棉布是棉花经过几次深加工，平整不缩水，用起来比较顺手，洋机子扎起来，不卷起来，就是有一个缺点，穿在身上不柔软，感觉有一点生硬，尚品布料做出来的衣裳，穿在身上软绵绵的舒服，也有缺点，缩水还比较厉害，我要穿在身上舒服的棉花布匹，缩水就缩水，我多买一些就是了？那就好，大舅哥，去叫当家主母去，钢强跑去叫樊梨花去了，做衣裳的老爷跟四弟说着话，你到我们家做衣裳，烟茶饭管够，四弟说，我不吸烟，我爹爹吸烟，那我就给老爷子买一把好的旱烟去，老爷，不买了，家里有旱烟，诶，你只要给我把衣裳做好，给老爷子买把好旱烟不算什么？说着话就去了大门外面，四弟，心里念叨着，看来，这个做衣裳的老爷还是个大方人，不是个扣扣搜搜的人，他也可能打听多回了，知道学士路集市上有一位做衣裳好的裁缝，人家才找上门来的，这个时候，钢强把樊梨花叫来了，三嫂，你把库房大门打开，让我去拿一卷尚品布料，樊梨花虽然从鲁老爷家进了许多的布料，她还分不清楚，布匹的门门道道，她只知道，我进回来的都是棉花布匹，只有裁缝先生才知道布匹的详细种类，那一种布料做起来顺手好用，那一种洋机子扎起来，布不平整不好扎，四弟，你说的尚品，我进回来了？三嫂，你进回来了，我往库房搬的时候都看过了，樊梨花就拿出钥匙，叫四弟拿布料，四弟直接就抱了一卷尚品布料出来了，放在柜台上，叫樊梨花看，三嫂，标签上打着字，你看看写的清清楚楚，樊梨花才恍然大悟，心里话，四弟还是个细发的人，我都不知道，布料还有这些路数？做衣裳的老爷手里拿着一大把旱烟叶子回来了，交给了四弟，厨房先生，我买的旱烟叶子也是尚品货，四弟一听哈哈哈哈哈大笑了起来，樊梨花不知道，四弟跟做衣裳的老爷为那般说的话，让四弟哈哈哈哈大笑，老爷，我把尚品布料拿出来了，你看看标签上打着四方繁体方块汉字，让我看看，老爷念着字，对，就是你说的那个啥布匹了？拿二卷尚品布料，老爷，尚品布料比精品布料，一米贵一块钱，可以，你算账吧！买七块加一块就是八块，四百米就是四八三千二百块钱，老爷拿出钱袋子数着大洋，数到一千了，四弟放在抽屉里面，再数一千又放进去了，一共数了三千二百个大洋，好，数够了，让人给我抬在马上，一会就拉走，棉花算了没有，还没有，拿去，你算账，一身四斤棉花，一百身就是四百斤，拿上五百斤棉花，一包棉花是三百块钱，三五就是一千五，好，再数钱？老爷数着，四弟往抽屉放着，数够了，四弟说，搬上马车，钢强肩扛手抱两包棉花就放在马车上了，又跑了一回，棉花装好了，裁缝先生，我先把货送回去，一会来拉洋机子和你，好，两个人抱拳作揖告别，樊梨花看着抽屉里面放的大洋，惊讶的望着四弟，四弟，你是按着大洋收的钱？是呀？咋了？三嫂，樊梨花说不出话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