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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六张了张嘴，却没有出声。
只是默默让开了路。
另外两名亲兵听见玄六的称呼，早早地就让开了。
沈老在一旁没有说话，但是眼睛却往柳絮他们身后瞧去。
目光所及，慕凌轩侧脸趴在床上双目紧闭，原本俊朗的脸上伤痕累累。裸露在外的背部，明显已经经过处理了，但依旧看着触目惊心。
柳絮的脚迟迟迈不出去，眼泪无声地划过脸颊，一滴一滴地滴落。
这时候孟老进来了，沈老见到他眼前一亮。
老爷子一眼便看见了趴在床上的慕凌轩，饶是他也忍不住倒吸一口气。
“丫头，别愣着，快让老夫看看。” 孟老的声音将柳絮唤回了神。
“哦哦，孟爷爷，您赶紧给怀瑾哥哥看看！”柳絮赶忙让开路。
待看到一旁的沈老，猜到他是军医，礼貌地点点头，转而就将目光移回了慕凌轩身上。
玄七让其他人出去守着，连玄六也被勒令回去休息。
屋里只剩下孟老、沈老，柳絮、玄七和巧心。
孟老先看了看外伤处理，赞同地点点头，“这外伤处理得比我还好！散淤的针法也对，阁下就是传说中的疡痈圣手沈鹤之先生吧？” 最后一句话他是对着一旁的沈老说的。
沈老微微一笑抱拳一礼，“正是在下，见过孟先生！”
二人都是杏林界的泰斗人物，只是擅长的领域不同罢了。
柳絮闻言，再次恭敬地向沈老行了个礼。 她知道，慕凌轩能坚持到他们来，都是沈老的功劳，而且沈老曾经还救了她父亲的命。
沈老虚扶一把，“县主无需多礼，还是请孟先生先替少将军看看吧！”
柳絮点点头，孟老也没客气，当即便开始替慕凌轩把脉了。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看着孟老左右手交替着诊脉，随着时间越长孟老的眉头皱得越紧，柳絮的心也跟着提了起来。
一刻钟后，孟老停了下来，“沈先生救得及时，暂时生命无虞。”
前一句让柳絮松了口气，后一句却让柳絮和玄七的心都提了起来。
不过孟老没有为她解释，反而吩咐道：“絮丫头，你先去洗漱一番，我和沈先生商量一下救治方法。”
见柳絮一副不想离开的模样，孟老没好气道：“行了，别这副样子，你杵这儿他就能好了？”
柳絮这才一步三回头地离开了。
巧心跟着出去了，玄七则留了下来。
柳絮出去后，见门外除了那两位亲兵和春夏秋冬，还有一位五十左右有些瘸腿的老人家。
老人是将军府的管家， 他本是国公爷的亲兵，早年受伤退下后无处可去，慕靖锋便将他留在了府里。
刚才那个“丫鬟”，其实算不上府里的丫鬟，而是他的亲孙女。
慕凌轩受伤送回来后，那丫头说什么亲兵们都粗手粗脚的，就自告奋勇前来伺候了。
因为做的都是些端茶倒水的事，他也没有阻拦，没成想今日却开罪了未来的世子夫人。
他候在这里一是给柳絮赔罪，二则是为了替柳絮等人安排住宿。
“老奴程前拜见县主，县主万安！”
柳絮心不在焉地点点头，还是巧心示意老管家请起。
可他却依旧跪在地上，俯首跪拜，“求县主娘娘开恩，老奴的孙女并非有意冲撞您，还请您饶过她这一次。”
柳絮愣了愣，眼神有些迷茫地看向巧心。
巧心明了，附耳将先前的事情给柳絮说了一遍，柳絮这才恍然。
看着面前跪着的老人，柳絮淡淡问道：“您是府里的管家？”
程管家低头称是，柳絮哦了一声，“起来吧！想来她也不是有意的，齐夏她们带她出去只是不想让她太过喧哗罢了。”
“谢县主开恩！”程管家这才缓缓站起身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