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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抬手抹去血痕，脸上再无半分优雅从容，只剩下阴沉与后怕。
“沈天倾……你真是个疯子！”他声音嘶哑，再无之前的从容戏谑，“否定空间？你这是在自毁前程！”
沈天倾并未追击，只是漠然地看着他，缓缓平复着体内翻腾的空间之力。“道不同。”
简短三字，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克罗莫斯眼神变幻，最终化为一声冷哼。
他深深看了一眼沈天倾，又扫过下方已被江独和琉璃真龙控制住局面的东海战场，心知今日事不可为。
九州不仅冒出一个能拳镇羽境、神秘莫测的白发少年，更有一只半步劫境的真龙压阵，如今沈天倾又展露出如此诡异恐怖的“劫意”……再纠缠下去，恐怕自己真要留在这里了。
“哼，今日便到此为止。”克罗莫斯身形缓缓向后飘退，周遭空间开始荡漾起水波般的涟漪，“好戏……才刚刚开始。”
话音未落，他的身影已彻底融入荡漾的空间波纹中，消失不见。
沈天倾并未阻拦，只是静静悬浮于空，确认对方真的离去后，才微微松了口气，一丝难以掩饰的疲惫浮现在眉宇间。“寰宇归墟”对心神的负荷远超想象。
他目光下落，看向下方。
东海之上，小貂已将那头深渊古鲸彻底压回空间裂缝深处，庞大的龙躯盘踞在裂缝入口，龙威赫赫，暂时镇住了蠢蠢欲动的海妖大军。
一步迈出，来到江独的身边，目光十分复杂。
此时的江独已经不再催动武祖之心，脸上的暗金纹路褪去，只剩脸上的几分疲惫。
其实早在几天前他就回来了，先是把乔薇送回到九州后，乔安娜也离开了，他原本打算去一趟欧域，跑一趟唯一的光系灵境【圣堂之境】。
之前从韩青口中得知圣堂之境有能够帮助上官柔提升天赋的宝物，他这次回来也没带什么礼物，索性跑一趟带回来。
在过程中，他稍稍察觉到蓝星上有些许不对劲，虽然仍旧风平浪静，但本能地他就感觉到一股暗流涌动，天地灵气浓度上升，想来是发生了一些大事。
虽然他不知道是什么大事，但藏在暗中总是没错的，所以他没有知会欧域的人，准备伪装一下悄悄地进去。
结果前脚还没进入圣堂之境，便从魂修江独那里知道九州大难，苏云市危险。
没有犹豫，白发江独直接顺着影子通道回到九州，当然圣堂之境他也没放弃，黑发江独进入其中，负责取回那件宝物。
“你……”沈天倾看着这少年，本就话不多的他现在更是不知道说些什么，良久才憋出一句：“辛苦你了。”
“嗯。”
两个话不多的人根本没有什么寒暄，沉默半晌后，沈天倾才转身看向九州西部，说道：“我去支援其他地方，你就在这里驻守这处空间裂缝吧。”
“嗯。”
江独点头，他也没逞强要跟上去，如今他能维持武祖之心的时间仅仅只有十分钟，现如今有沈天倾这个空间系镇国级在，他没必要继续维序超负荷状态。
半步劫境的空间系，战斗力是很彪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