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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清懿看着百里沐笙逐渐悲伤的侧脸，一张口万千话语在唇齿间，却不知道从何说起。
百里沐笙垂眸看着地面，“皇后有话直说吧，我如今没有精力再去猜您的心思。”
“我没有任何心思。”顾清懿无奈一笑，“就是想来看看你。”
“我有点累了，想睡一会儿。”百里沐笙抬步回屋，“皇后请自便吧。”
这一觉又睡到了第二日，日上三竿。
冬雪进屋时见她正伸懒腰，整个人面色都红润了不少，笑着道：“姐姐，今日好多了吧？”
百里沐笙点头笑着下榻，走到梳妆台边洗漱好坐下，冬雪耐心的为她梳妆打扮。
冬雪欲言又止好几次还是没忍住问出了声：“姐姐，安王殿下他……”
百里沐笙笑容一顿，随后缓缓散尽，垂眸轻飘飘回了一声：“死了。”
冬雪又红了眼眶。
一滴泪砸在手中的梳子上，吸了吸鼻子。
百里沐笙压下心里的酸楚，抬头透过铜镜看着冬雪忧伤的脸，劝慰道：“苦着脸做什么？人都有一死，早死晚死而已。”
冬雪看着铜镜中百里沐笙。
她虽然满脸微笑，可那眸中却是不像以前一样亮晶晶的，黯淡无光像是蒙了一层灰，心里又是一疼。
“原以为姐姐和安王殿下两情相悦，能修成正果，可竟不知命运如此捉弄人。”
百里沐笙听着冬雪惋惜的话，抿唇一笑，不再接话。
慕容修和她何其天真，都想和天道抗衡。
一个想逆天改命，一个想人定胜天。
可如今看来，结局似乎都有些差强人意。
冬雪为她梳妆打扮好，百里沐笙便直接去了云安阁。
东方言锡似乎早就知道她要来，坐在膳厅一桌膳食前，面无表情冲她抬手示意了一下。
百里沐笙入座后，毫不客气先动了筷子，东方言锡不似从前的狼吞虎咽，今日吃饭倒是慢条斯理。
她不经意的询问：“温知故如何了？”
“还没死。”
“他还有救吗？”
“都说……”东方言锡吃饭的动作一顿，垂眸看着碗中，“救不了了，只能等死。”
百里沐笙突然没了胃口，慢慢放下了碗筷，看着碗中的剩饭，想到了当初慕容修帮自己抢菜的模样，心里酸酸的。
静默半晌后她才问了一句，“我母亲的棺椁……”
“还在北溪皇陵，青狸带人守着的。”东方言锡一边吃饭一边回：“顾家三位将军的尸骸带回来了……”
“顾家三位将军？”百里沐笙偏头打量他，见他却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
顾家将军的棺椁为何会在北溪皇陵？
怪不得顾清懿和顾胤德会跟着一起去皇陵。
东方言锡低着头若有所思，“慕容齐当初身份差点暴露，用顾家三位将军尸体做威胁，让顾老将军帮助他离开东洲逃回北溪。后来他没走，这三位将军的尸首自然也没有还给顾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