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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应淮有些退缩。
“你可是亲眼所见苏氏将宋姑娘推进河里的？”
这话问倒了陆应淮，他理直气壮：“宋娆身边的丫鬟亲眼所见，哪能有假？”
黎青嗤笑：“那不巧，我身边的仆从也看见是宋娆把苏氏推进河里。”
“不可能！”陆应淮下意识反驳：“宋娆不是那样的人。”
黎青：“怎么？你信外人，不信我这个当娘的？”
陆应淮哽住。
宋娆抿唇，低泣：“老夫人，我知晓你看不惯我，不喜欢我，可你也不能这样冤枉我。”
陆应淮心一软，他一向知道宋娆这人没什么坏心思。
他坚定自己的念头：“娘，我看你是被苏沉月迷昏了头脑，孰是孰非都分不清了！”
黎青被气笑了。
她看一眼陈婆子。
陈婆子立马领意：“把人带上来。”
黎青道：“既然如此，陆应淮你不信你娘，那你就听听这丫鬟的话吧。”
陆应淮一愣，转头看向门外。
刚刚通风报信的丫鬟正跪在门口。
这丫鬟不就是宋娆身边的贴身丫鬟吗？
宋娆脸色微微一白。
黎青道：“你可是亲眼看见大夫人将宋姑娘推进河里的？”
那丫鬟不敢抬头看宋娆，低低道：“回老夫人，奴婢……奴婢并未看见。”
陆应淮怔住，回神后皱眉：“什么意思？”
丫鬟打着颤：“将军，是宋姑娘，是宋姑娘把大夫人推进河里的，她想栽赃陷害大夫人。”
她说完就控制不住地哭起来，像是被吓极了。
宋娆猛地走过去，狠狠地踹了她一脚：“你这贱蹄子！你在胡言乱语什么？”
她气急败坏，全然忘了自己还是病弱的样子。
陆应淮被她吓到。
宋娆反应过来，又哭着趴在陆应淮怀里：“陆大哥，我是太生气了，这丫鬟分明是收了好处，倒打一耙冤枉我。”
黎青冷笑：“你是说我收买丫鬟，冤枉你一个孤女？”
宋娆畏畏缩缩不敢说话。
黎青继续道：“相信将军审过不少犯人，这人我就交给你了，不如将军好好审审她到底有没有收好处。”
陆应淮看见娘眼里对他的失望，刺痛了他的眼。
但他又不肯相信宋娆是这样的人。
他咬牙，命人把丫鬟收监。
宋娆咳嗽了一声，不想在此地久留。
陆应淮正要带她走。
床上的苏沉月动了，她刚刚没有一点力气，只能看着婆母为她受累，心里酸涩。
她踉跄地从床上爬起来：“大爷。”
她唤了一声：“大爷留步。”
陆应淮抱着宋娆的步子一顿，他扭头看向苏沉月。
女人的脸颊苍白，毫无血色，像是一张薄薄的纸，下一秒就会飞走。
他的声音放轻了些，没了刚才的恶语相向。
“做什么？”
他想，若是今日苏沉月肯服软，给宋娆道歉，他就原谅她，不与她斤斤计较。
只要她以后恪守本分，不生事端。
他也会待她如初，不会亏待了她。
苏沉月并不知他的想法，伸手从枕头下取出一封纸。
她咳嗽着，福身行礼，周全温和，又坚定毅然：“妾身与大爷相识一场，不愿闹得过于荒唐。”
“今日，妾身就为自己请一封和离书。”
“还望大爷成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