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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林深处，扫帚在地上沙沙作响。
林晨弯腰扫地，小脸皱成一团，忍不住小声嘀咕：“师兄，你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啊？那些术法听着一个比一个威风，怎么到你嘴里就全成‘不能学’了？”
孙悟空单脚踩在扫帚柄上，尾巴悠闲地晃了晃，咧嘴一笑：“嘿嘿，傻丫头，师父报菜名似的往外抖搂的，能是什么压箱底的好货？真本事啊——”他凑近她耳边，压低声音，“都藏着呢！”
林晨瞪圆了眼睛：“啊？那我们岂不是亏大了？”
猴王“啧”了一声，伸手弹了下她的脑门：“急什么？好东西哪能摆在明面上任人挑？得——”他眼珠一转，笑得贼兮兮，“得自己‘拿’。”
林晨倒吸一口气：“拿？你该不会是说……偷吧？！”
“嘘——”孙悟空一把捂住她的嘴，红瞳里闪着狡黠的光，“怎么能叫偷呢？古人云，偷知识不算偷！”
林晨扒开他的爪子，浅绿色的眸子亮得惊人：“师兄你现编的吧？！”
“嘿嘿，管他呢！”猴王扛起扫帚转身就走，尾巴得意地翘上天，“三更天，后山老槐树下见——师兄带你开眼界去！”
林晨望着他的背影，攥紧扫帚憋笑憋得肩膀直抖。这猴子，连偷师都能说得跟赶集似的！
——
三更天，斜月三星洞一片寂静。
林晨猫着腰，鬼鬼祟祟地摸到后山老槐树下，心跳快得像擂鼓。夜风一吹，竹影婆娑，她忍不住缩了缩脖子：“师、师兄……我们真要偷师父的东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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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嘘——”孙悟空突然从树上倒吊下来，一张毛脸猛地凑到她面前，吓得林晨差点叫出声。
“小点声！”他灵活地翻身落地，金箍棒往肩上一扛，咧嘴笑道，“咱们这叫‘借阅’，懂不懂？读书人的事，能算偷么？”
林晨嘴角抽了抽：“……师兄，你上次还说‘偷知识不算偷’。”
“哎呀，一个意思！”孙悟空摆摆手，红瞳在月光下闪着狡黠的光，“走走走，师兄带你去开开眼！”
两人蹑手蹑脚摸到菩提祖师的房门外。
林晨紧张得手心冒汗，小声道：“要是被师父发现怎么办？”
孙悟空掏了掏耳朵，满不在乎：“怕什么？师父睡得可沉了，雷打不动！”
他说着，轻轻推开门——
“吱呀”一声，门开了。
屋内烛火通明，菩提祖师正端坐在蒲团上，白眉微垂，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们：“哦？半夜不睡觉，来为师房里……散步？”
林晨：“！！！”
孙悟空反应极快，一把揽住林晨的肩膀，干笑道：“哈哈，师父您还没睡啊？我们、我们就是来看看您晚上盖被子没，怕您着凉！”
菩提祖师慢悠悠地捋了捋胡子：“是么？那真是……孝心可嘉啊。”
林晨欲哭无泪，狠狠掐了孙悟空一把，用眼神控诉：这就是你说的‘睡得可沉了’？！
孙悟空龇牙咧嘴地揉了揉胳膊，小声嘀咕：“失策失策……”
菩提祖师叹了口气，摇了摇头，袖袍轻轻一挥，整个人的气势骤然一变。先前那带着几分戏谑的表情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庄重与威严。
“你这猴头，还是和当年一样滑头。”
他负手而立，目光缓缓落在林晨身上，声音变得低沉冷漠：“你本是大道之灵，伴随天地而生，本应无知无觉。如今魂灵寄宿，三魂七魄俱缺，识海残损至此，却仍能维持形神——此乃天意。”
林晨微微一怔，浅绿色的眸子闪过一丝紧张：“天意……？”
“欲令执念复苏，先以自身为炉，重筑三魂七魄。”祖师的声音像是自九天之上传来，每一个字都沉重无比，“但此路九死一生，你可敢踏？”
四周的烛火猛地绽放出青莲之光，将整个静室映得如梦似幻。
林晨心口发紧，指尖忍不住微微颤抖，可眼底那抹光却越来越亮。她轻轻咬了下唇，语气坚定得不可动摇：“我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