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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内普最近的状态很奇怪。
莉莉并不是第一天意识到这点，但最近尤为如此。
整个六年级两人都没有什么来往，原因还是夺魂咒。其实早在从梅林那里得知事情的全部真相后她已经打算假装这件事从没发生过。正如她清楚地知道梅林也用过黑魔法一样。
在此之后她去探望了身体虚弱住院的艾琳，临走时劝斯内普不要再接触黑魔法。结果这句话点燃了斯内普的怒火，当即指责她“明明梅林也用过，为什么你永远只会说我而不说她”？
她简直不敢相信听到了什么。
一直以来她都困惑于梅林刚认识她就表现出的无来由热情，简直把她当成了世界上最好的朋友——可哪怕在这种情况下梅林依旧会保护斯内普的隐私，从来没有告诉过她。
有那么一刻她非常想说“你确实是个白眼狼”，却还是因为这话太过伤人而硬生生忍住。不过她不想再看到斯内普那张脸，干脆连话都懒得说。
在那之后莉莉就一直没怎么关注斯内普，直到某个月圆之夜后的早上她在礼堂里看到了脸色前所未有阴沉的斯内普。
尽管斯内普面无表情，但从小一起长大的了解还是让她意识到斯内普一定遇到了什么极其棘手的事情——某种程度上，甚至比艾琳或者托比亚的事情更甚。
这让她有种非常不好的预感。
本来这些都和她没关系，她已经打定主意不再去管斯内普的事。哪怕两人过去是很好的朋友，可已经注定要走上不同的路。
她不可能在朋友一次次面对食死徒的威胁与阴影时，还旁若无人地去和一个与食死徒混在一起、并且以后也想要加入食死徒的人相处。
不过由于过去的情谊她并不想闹得那么难看，便打算就这样逐渐疏远直到彻底断联。直到圣诞假期回家下了火车后，周围再没有其他同学时斯内普快步追上了她。
“最近你别出门。”哪怕周围已经没有人了，斯内普依旧压着声音，好像担心被谁听到一样，“很危险。”
拎着行李箱的手一顿，莉莉停下脚步，眉头深深地拧起。她不觉得斯内普会无缘无故地说出这种话，而能被提醒的危险显然只有一个——食死徒。
为什么斯内普会知道食死徒要干什么？是他那些斯莱特林朋友说的，还是其他的什么？
想到玛丽曾抱怨穆尔塞伯试图对她用黑魔法、以及那些人引以为傲地谈论加入食死徒之后要做的事，莉莉心头就涌上一股寒意。她下意识地后退一步，看向斯内普时有些恍惚。
她惊讶地发现，曾经那个会温和地告诉她如何念魔咒的小男孩面容早已模糊不清。只有那种仿佛永远笼罩在科克沃斯上空因工业化而凝聚乌云般的阴沉与压抑、不管过去多少年依旧清晰可见。
“谢谢。”她突然意识到或许斯内普认为他们只是在普通地冷战，犹豫了片刻，还是礼貌而疏离地开口。
“不过以后不用再提醒我，西弗勒斯，这会让你也很危险。”
说完她就准备往家的方向去，却没想到斯内普陡然变了脸色。
“你觉得我加入了食死徒？”
“我不想把话说得太明白。”她摇了摇头，“哪怕现在没有，你早晚也会加入——不然就不会总和埃弗里那群人混在一起。”
“你总是对他们有意见！”斯内普声音提高了几度，“你的朋友们不喜欢我，可我从来没有说过他们什么！”
“你清楚埃弗里他们做的那些事。”莉莉的语气冷了下来，“我的朋友有无缘无故走在路上就对他们用恶咒吗？”
“又没有造成什么后果。”斯内普很快地回答，“只是个玩笑——”
这句话犹如一盆冷水兜头浇下，十二月的温度本来就不高，她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连和斯内普说话的心情都没有，她加快脚步恨不得立刻消失。可显然那句话引起了斯内普的强烈不满，冲击的情绪令他一把抓住了莉莉的手。
“你总是这样！”他大声地表达不满，“明明梅林——梅林她也这样！你知道她在干什么吗？那天晚上我差点被杀死，她却让我闭嘴！”
突如其来的话让莉莉愣在原地，她还没反应过来，就听到斯内普宣泄似地将月圆之夜晚上发生的事全部说了出来。她越听表情越是难看，等到最后一句话结束表情反而彻底平静下来。
“帮助你的是梅林，威胁你要说出去的是布莱克。到头来你竟然想要找梅林的麻烦，不觉得很可笑吗？”
她甩开斯内普的手，脸上连愤怒也无法摆出，只剩下疲倦。
“你令我厌恶，西弗勒斯。别再和我说话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