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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医进进出出承乾殿。
殷令九躺在榻上烧得迷迷糊糊，面色染上不正常的潮红色，手下意识揪住那道欲要走的玄袍，呢喃道，“殿下别走好不好。”
晏祁歇回头半跪在榻边，扣住她的手摩擦在自己下巴处，望着满是委屈的小女人心软片片，“乖，听话，我一会就回来。”
殷令九轻问，“殿下要去哪。”
晏祁歇亲吻着她的手背，温柔片片，“太医有事要说，怕吵到夫人。”
殷令九虚弱的摇头，轻轻扬起尾音，妩媚又不失风雅，“殿下不许走。”
她撒娇献媚，他臣服，“都退下。”
宫女与太医们齐齐跪拜退了出去。
男人半跪在榻边亲力亲为的照顾她，喂她喝药，哄她睡觉，她又不肯睡，实在撑不下去了。
“殿下不能走…”她迷离的眼眸重重地合上了。
晏祁歇轻声安抚，“好好好…”
晏祁歇守了许久，确定殷令九烧退了些许，才走去外殿。
众太医跪在地上，看也不敢看坐在上方威严的天子：“微臣叩见皇上。”
晏祁歇低下头翻看卷宗，抿着唇，一语不发。
太医有口难言：“这…这…”
晏祁歇冷眸半掀，睨过去。
哪怕皇上一句话不说，那一眼看得直叫人胆寒，太医颤颤巍巍地禀告，“…殷小姐大抵是喝了避子汤，用药太猛，前些日又在城楼上着了风寒，身子骨受不住。”
晏祁歇寒眸渐沉，胸膛微微震动，那是心被割开的隐隐作痛。
他无声的抿唇笑笑，寒到骨子里。
直到万念俱灰。
真的好得很好得很。
整个殿内如同乌云笼罩，坠入深渊地狱暗无天日，让人不禁汗毛倒竖。
半响，男人薄唇微掀，毫无温度可言，“把太医院封了。”
众太医腿都成筛子，愣是不敢吭声，那个脖子凉飕飕。
晏祁歇修长的指甲捏了捏眉间，矜贵的面容闪过一丝疲惫，“那夜谁当值。”
一名太医呼吸都停止了：“是…是…是微…微臣，微臣有罪，微臣…”
男人直接打断太医的话，明明轻淡慵懒的声线落在耳中却是催命的音符，“谋害朕的皇嗣，罪该万死。”
这命就这么没了，全在天子一念之间，太医整个人都被抽筋剥骨去了，猛磕头，“皇皇上…微臣…”
晏祁歇沉默不语，起身走去内室，那身黑色龙袍折射出一片阴鸷。
一旁的影二眉头紧锁，整个人都忍不住颤抖，连忙领一众太医出去，只想赶紧远离这宫殿。
……
殷令九头一次着风寒发病，烧了三天三夜，直到元德公公端来一碗药，殷令九方才好起来。
殷令九望了望空荡的寝殿，有些失望，“他呢。”
好像，刚刚他还在的。
元德公公叹了口气，“不知道。”
人既好，元德公公便也退了出去，“怎么那么无情呢，你若想走便走呗，何必把人伤至此。”
殷令九赤着双足踩在软毯上，打开一扇又一扇门，直到尽头，只见阳光与侯在外头的宫女。
殷令九默默收回手，转身回到殿内。
而后，便是宫女们进来服侍殷令九洗漱换衣物。
面前的红颜祸水硬生生毁了一个太医院，若不是元德大祭司偷偷将那名太医救下，都不知道要害死多少人。
宫女们却也不得不承认这红颜祸水的身段都能让她们同为女子都乱了分寸脸红扑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