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元相阵

第二章 森林(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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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说某些世代上,人类是生活在森林中的话,那么,其实细想起来,人类确是一直生活在一种由人类构成森林之中,这个森林,恐怕是一直存在,即便有两个人,也是如此的。那么这个森林是什么呢?就是——社会。

查科尔就是在这么一个社会之中普普通通的一粒沙子一般的存在,虽然,这粒沙子是有那么一些与众不同,也显得比其他的沙粒要大不少,但是这丝毫无法改变沙子就是沙子的事实。

键盘敲击声下,四周只有简单的轰鸣,是一种引擎的轰鸣。偶然间的水滴落在干涸的洗碗池中,传来的是一阵阵叮叮当当的金属敲击声,显得凄厉却又略带几丝温暖。阴暗角落的房间,透过窗外,是高耸入云的白色高楼,耀眼的阳光,灼射在白色的墙面上,显得几分诡异的安静,因为毕竟,地面上的车水马龙,引擎轰鸣之下,这种安静是诡异得令人发冷的,只有在夏季才特有的热岛之下的安静。

传说中的往昔的夏季,是有蝉鸣的。蝉鸣的庙宇、蝉鸣的神社、蝉鸣的橄榄树下、蝉鸣的榕树小河边……这是往昔的记忆中留下的片段储存。如今也只能作为片段储存,储存在这个动荡的社会里。人类拥有了可以与神匹敌的科技,然而却逐渐丧失了本心,丧失了美好的回忆。

对查科尔来说,对于这些知识这些观念,是从何时产生的这一个问题,老实说,他自己也搞不懂。但是,查科尔唯一知道的只有一个,就是他在世界上或许只是一个行尸走肉,因为毕竟他所在的世界,看不到一点真实的感觉。至少他是这么认为的。假若不是这样,那么就是这个世界有问题了,亦或是说,这个世界,本身就有问题,自从SEK演变成萨德尔全球联合以后。总之,真相总是一个难以获得的结果,寻求真相,总并不那么容易。如果说真相真的就是真么遥远到普通人没资格获取,那么还不如从一开始便乖乖当一只蝼蚁,安心生活在底部的温巢之中为好。于是乎,咎由这这种无力感的蔓生,查科尔开始了对自己灵魂的软禁,更确切的说,是对自己的禁锢,因为,这个世界真的是和所有人都没什么关系的。

出于求知欲的探索行为,烧灼着查科尔的灵魂。在一切新的探索方法都无效的情况下,无力的查科尔,开始了一些极端介入的方式——通过接口编排,介入NETGo——世纪最大欺骗者,SEK的全球互联网络子系统。

或许说,NETGo一开始就与查科尔无法分开吧,这也是一个很粉刺的事实。SEK的全球战略改变了人类,尤其是在量子理论上的压倒性优势,宣布着无与伦比的绝对力量,进而某一程度,建立了人类的梦想乡——母星之圈,而诞生的孩子,便是萨德尔全球联合,管辖着地球的安保。恰恰相对的,是查科尔,作为一个不能算作反对派又不能算作支持派,却又朦朦胧胧知道什么真相又无法触及的矛盾存在,一个为此将自己和世界隔绝的一类人,却要通过给灵魂带来困惑的SEK所开发的NETGo子系统,向这个莫名其妙的世界寻求真相。这本身就是一种十分让人可笑的矛盾。这种状态,就如一位母亲,养着的其中一个孩子,即便这个母亲再恶毒,却也不愿意致这个孩子于死地,更给予其生存的机会,而相反的,孩子却一心想着逃离,甚至是杀死母亲,一样可笑和讽刺。

造成这种缘由的,自然不是任何人的错误,或许说,这只是查科尔所选择的一个生活方式,只是这个生活方式另类了点罢了。但这种讽刺,似乎也成了查科尔的煎熬,就像在一个四周全是复合材料组成的人工森林里一般,查科尔的内心,应该说是所有人的内心,都被这么一座看不见的丛林迷宫所禁锢。

敲打着字符,查科尔并不知道自己到底该干点什么平复焦躁的内心,或许此番探索,又如之前的失败,无法进入核心系统。而在这个特别的世界上,或许除了生存,真的没有什么是他存在于这个世界的理由。无人可以交谈,或者说,交谈的人们都是如木鱼一般,如草木一般,如行尸一般,毫无感情,并且重复着SEK的行为规则与言语规则,理智而且机械得缺少感。所有人,貌似都只是重复着已有的设定一般,宛如巨型机械上的简单部件,周而复始。从某个程度来说,查科尔之所以禁锢自己去寻找真相,或许也只是为了远离这特殊的孤独,因为只有真相的探寻,或许才能理解形成这个世界的原因,进而进行些许通过激起一些小的涟漪的方法来进行调整和改变。当然他也从来没有放弃寻找同样声音的努力。只是,到头来,查科尔却变得好像为了远离孤独而寻找了新的孤独,安安静静却又焦躁不安的把自己封锁在了探寻的道路上。

当然,查科尔的处境也并不是十分糟糕,因为似乎,这个世界正逐渐在变得更加糟糕。SEK给人带来的就是一种理性得令人发指的特点,而萨德尔全球联合,更像一个言听计从的所谓全球政府一般,机械式的回答一切关于不安分人们的疑虑。这一切外表的和谐之下,就如一个令人窒息的死鱼塘一般,缺氧。只可惜,只有部分人不安分,渴望解脱,然而却陷入另一个极端,变得凶残。

因此,查科尔或许也就只能活在灰色的夹缝之中,重复着灰色的牢笼吧。冒出这样的想法,查科尔并不觉得奇怪,因为这样的想法是一直存在的。还记得第一次有了活着还是死了的意识的时候,是因为一个电梯井的意外。说来也粉刺,一切都有全球智能中枢欧内瓦之神控制的精确科技居然也会出错。查科尔依稀记得的,1分钟的下坠,1分钟,仿佛是有生以来最长的一分钟,随后的由下至上的一阵回力,如霹雳一般,将他从死亡的边缘拉了回来。或许说,他根本也不会死,只是那一声伴随着顿停的巨响,令他更加警醒而已。更何况,还有那个绿色深邃的瞳孔的黑影,凭空掠过,消失在观景电梯外无尽的苍穹里。没错,那天,他见到了什么,一定见到了什么!只是过后,一切宛如云烟,就如穆尔王国所做的一切一样,都不曾存在或者说出现在这个世界上。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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