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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张修陪她吃完饭，即将道别时，向她建议：“先生，明天我们还是回国子监吧，我每天总往你闺房跑，时间久了怕是外人有闲话。”
柴朔楹闻言柳眉倒竖。
“谁敢有闲话？”
说着冷冽的目光向陪侍的两个丫鬟扫了一眼。
两个侍女立马吓得跪倒在地：“奴婢万万不敢！”
张修半张着嘴愕然无语。
少女这才发觉自己反应有些过激，目光游移，小声嗫嚅：“你是我徒弟，有什么好见外的。”
“哦。”
柴朔楹看张修脸色还是不大好看，低着头面色尴尬的继续解释：“其实，其实为师平时对下人可温和了。”
您老这样睁着眼睛说瞎话都不脸红吗？
又觉得这样没什么说服力，于是用警告的眼光轮流瞪了跪在地上的两个婢女一眼：“你们说是不是？”
两个丫鬟哪敢说不是，一个个磕头如捣蒜。
“主人似水温柔，对奴婢们恩重如山，奴婢们感激涕零，不胜惶恐！”
似水温柔？
张修想想也知道不可能。
“那你们起来吧，”他强忍着笑：“你们家主人都似水温柔了你们还动不动就下跪做什么。”
两个丫鬟面面相觑，又一齐小心翼翼的看向柴朔楹。
柴朔楹被她们看得又羞又恼。
“你们两个贱.....两个人看我做什么！叫你们起来没听见吗？”
“是！”
她们这才站起来。
只觉得这个叫张修的官人，虽然对主人一口一个“先生”的叫着，但看起来倒像是殿下在低三下四的讨他开心一样。
要换在以前，两人每人十个耳光是肯定逃不了。
张修也觉得有些不大对，这是师傅的下人，在她的府邸自己越俎代庖像什么话。
“那先生不用去给国子生们讲课了？”
他突然想到这么个由头。
“有什么好讲的？”
少女不耐烦的摆了摆手：“一群蠢货，我本来就是随便糊弄他们两下就完了。”
“.........”
所以你之前就是一边糊弄他们还一边爆抽他们竹鞭？
这......
张修脸色逐渐荒谬起来。
这性质也太恶劣了。
“唔.....”
柴朔楹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他又不高兴了，于是嘟着嘴大声辩解：“为师是个病人！现在在养病！”
“你做徒弟的就这么对我？要是.....要是我去给那些蠢货讲课，病情又加重了怎么办？”
这话就更加离谱了，哪有病人这么中气十足的。
张修差点没喷出来，连忙别过头。
两位丫鬟也是面容扭曲，想笑又不敢笑，嘴唇颤抖憋得异常辛苦。
这话在她们听来，感受比张修还要离奇。
长宁公主她之前是一点荤腥都不沾，闻到都要反胃，食量也是极小。
这几天为了照顾张修，晚饭格外加了几个荤菜，结果她不仅吃了不少，饭量还整整增加了三倍。
甚至还陪张修喝了几杯。
这要是在病中，那以前算什么，垂死吗？
“好了好了，”
张修懒得跟她纠缠：“那弟子明天照旧来探病，行了吧。”
“不过那个沙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