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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仿若一位早已洞悉世事的智者，静静地看着这场由自己儿子精心编排的剧目。
今日的局面，似乎早在他的预料之中。
“父皇，”
李璟耀率先打破沉默，声音洪亮且坚定，眼中的野心不加掩饰，
“除了我，这大成的江山你还能交给谁？”
他微微仰头，胸膛挺得更高，多年来压抑的不甘与渴望在此刻彻底爆发。
为了走到这一步，他在黑暗中蛰伏了太久，算计了太多，如今棋至中盘，胜负已现。
他已然放手一搏，断不会给自己留丝毫的退路。
武阳帝半躺在龙床上，身姿依旧透着帝王的威严。
他并没有因为儿子的僭越之举而显露出过多的愤怒或悲伤。
只是眼神深处，不经意间闪过一抹复杂的情绪，有对往昔岁月的追忆，也有对眼前局势的无奈。
“耀儿，”
这一句轻轻的呼唤，让原本狠辣无情的李璟耀，眼中闪过一抹错愕。
仿佛在记忆当中，也有一声如此轻柔的呼唤，在他的心头萦绕不去。
好像，那样美好的岁月，如往昔昨日。
什么时候对方对他的称呼变了呢，好像是他那个太子弟弟，出生之后。
这样柔软，这样温和的唤他名字，从未在他父皇的口中响起。
武阳帝缓缓开口，声音低沉却极具穿透力。
“身为一国之君，手段狠辣，为达目的不择手段，这在某些时候，的确是优点。”
他顿了顿，目光直直地盯着李璟耀，似是要将他看穿，
“可是，你也没必要对你那两个弟弟痛下杀手。
你的眼中没有半分的仁慈，而你的父皇我，也不在乎你有没有仁慈之心。
只不过，你走的每一步都太过决绝，你这样的人注定得不到民心。
论行为处事，你终究不如你的太子弟弟。”
听到前面的话，李璟耀还能勉强维持镇定，可一听到自己不如太子弟弟。
那根深埋心底多年的刺被狠狠刺痛，瞬间，他的情绪就像决堤的洪水，汹涌而出，脸上的表情变得狰狞起来。
“父皇！”
他嘶吼道，“我多年以来表现得明明如此出色！
每次，在几个兄弟手足面前，我更是名列前茅的那一个！”
他向前跨了几步，情绪愈发激动，双手在空中挥舞，似是要抓住那早已逝去的过往。
“可是，父皇却从来没有多看我一眼。难道就因为，我不是皇后所生的嫡子？
但我明明也是父皇的第一个孩子。为什么，就不能给我一个机会？”
他的眼眶泛红，眼中满是委屈与愤怒交织的血丝。
“明明我如此的优秀，就因为输在了我不是东宫皇后所出吗？
这么多年我优秀，我孝顺，我为了迎合父皇的喜好，做出了如此多的付出。”
他的声音颤抖着，回忆如潮水般涌来，那些年被忽视、被冷落的场景一一浮现。
“可是呢，我的好父皇眼中只有太子弟弟。
看着对方，能够被父皇亲自带到身边教导，我不知嫉妒得有多扭曲。
恨不得被父皇带在身边亲自教导的人是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