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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立筠打眼看去，只见王茂的家确实不像是有妻子打理的。
整个卧房又脏又乱，地上满是灰尘，而衙役所指的那间柜子却是干干净净，一尘不染。
柜中大大小小，杂乱的堆积着十几件孩子的衣服。
沈立筠沉声道：“你们可动过这些衣服？”
衙役点头道：“对啊。”
沈立筠想给他们一脚，这群不专业的，难道都不懂保护现场吗？
沈立筠缓缓抽出一件衣服，只见这衣服很明显是七八岁的童子所穿，这些衣服显然是被堆积得久了，显得皱皱巴巴。
沈立筠思忖道：“数过了吗？一共有多少件衣服？”
“回禀大人，一共十七件。”
十七件……
佛堂的尸身，也是十七具，还是没穿衣服的十七具童尸。
对上了，都对上了！
沈立筠看着衙役怀中的一堆衣服，突然目光一闪，指着最下层的几件童衣，问道：“底下的衣服是你们叠好的，还是本来就是如此。”
话一出口，沈立筠才发觉自己算是问得多余了。
这群糙汉子，哪里会闲得给人叠衣服？
沈立筠从中抽出一件叠好的衣服，却见这件衣服与刚才那件不同，洗得很干净，叠得很整齐。
沈立筠搁下衣服，缓缓在屋中踱步，问道：“可还找到什么可疑之物没有？”
说罢，他目光一闪，只见床上被子之中，似乎盖着什么物件，鼓鼓囊囊。
衙役们看沈立筠看向床上，面上都露出复杂地神色。
“这是什么？”沈立筠指了指，问道。
“这个……这个……”衙役们支支吾吾，谁都不愿意开口。
沈立筠一掀被子，差点被吓了一跳。
只见被子里面，包裹着一具栩栩如生的孩童纸扎人，透着一股子诡异之色。
沈立筠惊道：“这是何物？”
看着衙役们支支吾吾的样子，沈立筠重复道：“这是何物？为何没人来解释解释？”
说罢，一个衙役开口道：“回……回禀大人，这……这是……这是王捕头儿的孩子……”
“什么？”沈立筠差点儿以为自己听错了。
用纸扎人做儿子？
天底下怎么会有如此离谱的事？
“你们是不是知道点儿什么？如实道来，不可隐瞒！”沈立筠喝道。
那个衙役似是为难的样子，开口道：“这事儿，我们都知道。王头儿自打死了媳妇儿，就对生孩子念念不忘。长此以往，竟然请人做了个纸扎人，日日夜夜伴在身边儿。有一次让邻居见了，还以为王捕头儿撞邪了，直接告到了衙门，还是赵大人体谅王捕头儿为衙门尽心尽力，把这事儿压了下来，才算没有闹大。”
“我们哥几个也是同情王捕头儿，所以才……才不想把这桩丑事儿说出来，还请钦差大人见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