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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读懂了米岚的疑惑，余威低下了头道：“我本是洞庭湖内的王，人称乌青大王，百年前，洞庭湖内又新诞生了条锦鲤大王，我俩争夺这唯一的王者之位，大打出手，原本我能赢的，可是竟然有人类修士插手，我被重创，拼死逃出了洞庭湖。
最后化出本体伤重垂死的我，却遇到了青年时候的顾大夫，从顾大夫和人的交谈中我才知道，我与锦鲤之争，竟然闹了一场大水灾，顾大夫是救灾回来，那时候很多人提议宰了我，给救灾的人们补一补。
可是顾大夫却力排众议，他说人有生命，万物同样有生命，医者救伤，眼中的一切皆平等，最后他为我疗好伤，找了个池塘将我放生了。”
米岚微微沉默，医者的眼中一切皆平等，可惜随着时间的推移，能坚持初心的又有几人呢？
修士的修为高了，当官的官位高了，心就会变，就会逐渐视众生为蝼蚁，还美其名曰：超脱。
但在如今的米岚眼里，那就是忘本！
米岚不由扪心自问，修士生命悠久，究极肥料体更是长寿，自己以后也会那样吗？米岚不知道，但是至少现在不会。
“你个畜生啊！”顾长凡哭的涕泪横流：“你若要报恩，早可来找我，何至于到今天这一步！你害苦我了啊！”
“对不起，顾大夫，我...看你还有近十年寿元，而我离入圣还差半步，原本我想入了圣便提取精血为你续命的，可...”
余威叹了口气，他也很无奈，能不死谁愿意去死呢？入了圣后，提取精血，自己大不了折寿百年。但挖妖丹可是会死妖的！
米岚目光扫过顾长凡和余威，摇了摇头道：“律法无情，特别是本捕的北林城，对就是对，错就是错，绝不容许替罪！不单单是顾长凡，以后整个城里的任何人都不可能替罪！医者的眼里一切皆平等，本捕的眼里也一样！”
余威低头，目光闪烁。
米岚取出一叠圣符，在余威面前甩了甩道：“别想动歪脑筋，你莫要害了自己，害了迎春楼。”
听到迎春楼，余威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气，彻底泄了气。
米岚看向顾长凡道：“自尽吧。”
顾长凡见余威靠不住了，尖叫道：“自尽，我呸！米岚你有种直接杀了我，我告诉你，我顾长凡行善了一辈子，也是有功德在身的，你若杀我，便会因果缠身！”
米岚微微一愣，功德之说确实存在，北洲的佛帝就是修的功德，以功德加身成就帝道。杀功德加身之辈，确实是会沾染因果的。
因果和气运，都是虚无缥缈都又真实存在的，沾染过多的因果，轻则倒霉，重则横死。
米岚皱眉，这是给脸不要脸是吧？米大爷还怕没有办法治你？
然而还没等米岚发飙，却见身边的周玉婷上前一步，玉手伸出，在众人错愕的目光中，“咔嚓”，直接扭断了顾长凡的脖子。
周玉婷抖了抖手，心中叹道，为了阿肥哥，因果也好，罪孽也罢，尽归我身吧。
如果只是杀了北林城的百姓，周玉婷自然不会自作主张，但是给米岚下蛊，她就忍不了了。
没有说话，周玉婷低着头静静的退到一边。
“哎”米岚千言万语化作一声叹息，他知道周玉婷是为了自己好，但是也不想她沾染上因果的，不过事已至此，也只能道：“顾长凡积劳成疾，死前亦挂念邪妖案的受害者，临死之前托本捕将其遗产整理后，平分给此案所有受害者家属，愿生者康乐，死者安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