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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博洋掏出笔，又从书包里随意扯出一张白纸用来打草稿。
按兰真之前的出题风格，至少有七成基础题。
做完后检查一遍是为了确保及格，而有的难题按理来说他是不会的，所以连题目都不需要看。
敲定计划后，他开始答题。
确实如他所料，除了最后一个填空题外，前面其他填空题都极为简单，有的甚至看完题目再看一眼答案就能盲选出来——当然，这样做完全是因为时间紧急，等之后检查的时候再来验算一下是否正确。
说实话，本来他还以为兰真不会允许他参加考试的，毕竟时间都过了一半了，再加上有人已经交卷了，完全有泄露试题的可能。不知道是兰老师信任他的人品，还是相信他的实力——相信他无论知不知道试题都做不出来的实力。
他摇摇头，现在不是想那些事的时候，继续往下做吧。
在那之前，他瞥了一眼墙上的挂钟，离考试结束还剩三十七分钟。
嗯，应该是够了
——如果边上这个玻璃人不打扰他的话。
不知何时，真理恶魔蹲在他身边，趴在桌上，全神贯注地看着他答题。这让常博洋心里很不舒服。
他不太喜欢做题时被人一直盯着。
他眉头一皱，本想出声让他离开，别打扰他考试，但想到大家都在考试，兰真又在台上看着，在这种情况下对着空气说话实在是有点蠢。
于是，他用笔在纸上嚓嚓嚓写了几个字，然后旋转纸张让它正对真理恶魔。
【能不能请你离开】
他的措辞极为温和，希望能通过这种方式让真理恶魔更好地接纳他的想法。
然而真理恶魔摸着下巴，眉头紧皱，认认真真地观察起面前这张纸，那副煞有介事的样子，让人感觉在这儿做卷子的考生是祂一样。
他沉吟了一会儿，然后转头看向常博洋，露出了灿烂的微笑。
这家伙怕不是个文盲。
常博洋鄙视地看了祂一眼。
但鄙视归鄙视，现在他是真的没有其他办法了，要不就轻轻地靠近祂耳旁说一声？
呃，算了，想一想就觉得好恶心。
常博洋摇摇头，打消了这个念头。
正当他纠结着要不要冒着社死的危险轻声让祂滚时，脑海中突然蹦出来一段话。
【小可怜你画的什么东西啊？】
常博洋愣了一下。很明显，这想法并非他产生的，莫非——他扭头看向一旁的真理恶魔——是这个家伙把意识传入他脑内的？
【是的是的，小可怜可真是聪明。】
真理恶魔保持着微笑，绚丽的瞳仁散发出灿烂的光。
【这也是多亏了与小可怜之间的契约，稍微改动了一下就能有这个功能了，真有意思。】
常博洋现在觉得，所谓的契约完全是给这帮神用的，和他反而没多大关系。
【啊，小可怜这么一说，好像还真是这样，赞美至高无上的唯一神！】
呃！完蛋，那岂不是他现在想啥，这家伙都知道。
真理恶魔如小鸡啄米般迅速点头。
【是的是的，这样交流起来更方便了。】
【不过小可怜大可不必担心泄露个人隐私，神不在意。】
是吗？那可真是太棒了——问题是他很介意啊！
不过这样也好，刚才的困难就迎刃而解了。
他认真地看着真理恶魔。
【我现在得考试，这场考试决定了接下来几周我会不会被我们班数学老师重点关照，所以非常重要，能不能请你先回避一下，等考完再来找我？】
【原来如此！明白了，那我走。】
【原来你刚才画的蚯蚓是这个意思啊，那是小可怜自创的加密语言吗？】
呃！
常博洋干咳了几声，惹得右前方的同学不满地瞪了他一眼。
【其实并不是······但那种玩意儿怎样都好，现在并不重要！如果理解了就请离开吧。另外，说你是文盲还真是抱歉。】
【没有问题！话说——】
真理恶魔起身后，看着卷子说道：
“小可怜的第一题为什么会选A啊？不是应该选C吗？”
？？？
常博洋赶紧扭过头去，看向第一个填空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