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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以往总是不苟言笑的父亲，笑着面对自己，李却一点也笑不出来。
地球李是没经历过这种战争场面的，虽然梦境世界里，李有过几次大开杀戒的情况，但梦境世界总有一股不真实的感觉。
现在呢，小镇里原本十分熟悉的邻居，那些叔叔阿姨，全都变成了不会动的尸体。
“我，做的不错？”
父亲点点头，肯定了李的功绩。
可是李却自嘲一笑，根本不觉得自己做了什么。
“李，你听着，这是战争，死人是在所难免的，你已经挽救了足够多的人，抬起头来，你该为自己感到自豪！”
对于杰克来说，眼下的结果是可以接受的，对于其他镇民来说，他们也是可以接受的。
因为不少人都还活着。
对于不占优势并且不断北撤的人类而言，每年死一些人，都是可以接受的事情。
“不，父亲，我可以做的更好的！我有知识，我有经验，我还有力量！结果不该是这样！”
李有着好几辈子的经历，还有先进的知识和技术，就连亡灵巫术也是其他魔法师难以企及的。
可是自从睁开眼睛，自从又在这个世界上以李的身份生活后，李就下意识放慢了脚步。
享受生活，一点点改进物品，没事研究研究美食，或者逗逗身边的女孩子。
李在摆烂，在不作为，甚至都忘了在周围布置陷阱。
如果李还能像在梦境世界里那样，在小镇周围布置下眼线和诅咒，狗头人在接近小镇后就会集体暴毙。
可惜，李掌握的大规模巫术，需要媒介和提前布置，危机来临时他能用的手段并不多。
还有更重要的事情，那本亡者之书，狗头人就是被亡者之书吸引而来的。
如果李能对亡者之书多一些提防之心，把它小心翼翼的处置一下，兴许狗头人就不会来攻击小镇。
李越是复盘，越能发现自己的无能，有很多地方他都能做的更好，能提前准备充分，可是李偏偏选择放松，错过了那些机会。
“儿子！冷静一下。”
杰克直接把李揽进怀里，作为父亲，他很少与李这样亲密接触。
李更是没想到，能够从父亲身上得到安慰。
“…爸，你的胳膊还没好呢？”
“啊，和那些丢了命的人比起来，一条胳膊算不上…”
杰克还在安慰儿子，却见儿子一把按在自己肩膀上。
在杰克疑惑又惊奇的目光中，早就不知丢到哪里的手臂，像竹笋一样生长了出来。
杰克下意识动了一下，发现新长出来的手臂没有任何生涩感。
“儿子，你这是…”
“我升格了，我可以做的更好的…”
杰克没见过李这种可以快速生长肢体的魔法，就算是圣堂的再生魔法，也需要非常长的时间才能生效。
杰克现在才明白，李的确没有在这场战争中使出全力。
“…儿子，如果你真的感到愧疚，就记住那些死去的人吧，现在，我们去收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