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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无论甄紫琼如何撕心裂肺地哭喊,大哥甄天启都毫不动容,甚至亲自抱着妹妹送上了回婆家的马车。
二哥甄天宁默不作声。
甄夫人则默默垂泪,站在路边,泪眼汪汪地看着女儿渐行渐远。
甄紫琼趴在马车窗口,看到母子三人这冷漠无情的样子,她的心瞬间死了。
原来,抛弃她的不只有大哥,还有二哥和娘亲。
原来,世上最爱她的人,唯有爹爹。
可爹爹已死。
甄紫琼哭成了泪人。
那边,甄天启和甄天宁两兄弟接了母亲回到甄家。
关上甄家大门的那一刹那,甄夫人泪眼婆娑地说道:
“儿啊,其实……你们父亲当官二十多年,家里的积蓄……有、有十几万的。另外,在扬州还有五处房产。”
言下之意,十万两高利贷还得起,可以换甄紫琼回家。
大儿子甄天启顿了顿,咬唇道:
“母亲,家里统共有多少资产,儿子都知道。父亲生前同我说过。只是,一旦还了高利贷,日后我和二弟进入官场,会无钱上下打点。”
关于仕途,大家都心知肚明,没有巨额银两上下打点,是升不上去的。
升不上去,他们兄弟俩就没法弄死高镍,没法为爹爹报仇雪恨。
这个道理,甄夫人自然懂,她叹了口气,没再言语。
唉,只能暂时委屈女儿了。
大儿子甄天启顿了顿,又宽慰母亲道:
“娘,您放心,我和弟弟的功课极好,今年的春闱铁定给您争气,双双高中状元和榜眼!光耀门楣!”
~
话说,催债人硬着头皮找上了傅玉筝。
傅玉筝得知甄家大哥撕毁了和离书,又把甄紫琼给硬生生送了回来,先是一怔,随后讽刺地笑了。
“这姓甄的,果然是个狠人。”
为了省点银子 ,连妹子都不要了?
啧啧啧,真是够铁石心肠,毫无人情味啊。
比他们父亲可差远了。
霎时,傅玉筝心底对甄家两兄弟的鄙视意味,越发浓烈了三分。
傅玉筝瞥了眼院子里双目呆滞无神的甄紫琼,朝催债人徐徐笑道:
“得,既然甄紫琼没人要,那我镇国公府收留了,仍是她的婆家。”
“不过,有一点本夫人要说清楚,她大婚欠下的巨额债务,婆家只管一半,报销五万两。另外一半,烦请你们找她娘家要去,我镇国公府一个子儿都不带多给的。”
催债人在傅玉筝面前哪敢犟嘴?
他连忙点头哈腰,赔笑道:“那是,那是,到底是甄家女,哪能让婆家全掏呢。走到哪,都没这个理啊。”
见他识趣,傅玉筝也很是爽朗大方,立马让巧梅从账房支取五万两银票,递给催债人道:
“收好了,丢了可不补。”
催债人笑道:“世子夫人说笑了,就是弄丢了,也是咱们兄弟的不是,哪能让您再补啊。”
催债人收好银票,当即带上兄弟们离开,再度返回甄家去催债。
他们前脚一走,弄月就忍不住提出疑惑道:“主子,您怎么这么大方啊,连甄紫琼的高利贷都报销?”
傅玉筝笑了笑,瞥眼另一个大丫鬟巧梅,说道:“你可知?”
巧梅想了想,回答道:“这报销的五万两,大概要从二少爷高晏的例银里扣?二少爷每个月的例银是四两,扣除三两半,只发放半两?”
傅玉筝笑了,赞赏地看了眼巧梅。
弄月立马恍然大悟:“原来如此。”
府里的下人谁不知道,二少爷如今已然成了酒鬼。
可是吃酒是要花钱的。
每个月只发放半两银子,那是穷得酒都要买不起的,你说高晏会不会更加憎恨甄紫琼?
得,这两口子有好戏看了。
果然,当甄紫琼灰头土脸地返回小破院,高晏就尖酸刻薄地来了一句:“不是和离了吗?怎么不滚回娘家?还死乞白赖地回到这作甚?”
甄紫琼哪里受得了冷嘲热讽,当即回怼道:“本姑娘爱住哪住哪,你管不着。”
“这是我的地盘,你一个和离女,没资格再住!”
“和离书被我哥撕了,不作数了……”
“你一家子真够不要脸的……”
“死残废,你骂谁呢?再骂一句试试?”
“还敢骂我残废,你们姓甄的又是什么好鸟?一个个掉进钱眼里,没一个干净东西……”
甄紫琼自尊心极强,颇觉受辱,冲上去就给了高晏一耳光。
高晏一条腿没了,但双臂还在,立马还手,狠狠扇了甄紫琼两耳光。
“你敢还手?”甄紫琼叫嚣起来,扯住高晏头发就开始撒泼。
霎时,两口子对打起来。
起初,高晏还算手下留情,打人也收着力,没使出全力。后来,发现例银被扣,拿去给甄紫琼偿还高利贷,导致他连酒都买不起后,高晏彻底爆发了。
疯了似的发起狠来,下手一次比一次重。
高晏到底是男的,力气比甄紫琼大,每次打架都占据上风,把甄紫琼压在地上一阵猛捶。
甄紫琼也是个狠角色,徒手打不过,就拔下头上金簪,对准高晏的断腿就是一阵猛戳……
好家伙,这两口子狠起来真不是人。
可往死里下手后,很快尴尬了。
——因为两人都穷得叮当响,府医是能免费看病的,可按照方子去外头抓药却不是免费的,需要支付银子。
囊中羞涩的他俩,哪里支付得起?
于是,身上有伤,只能硬扛。
两口子打架又频繁,经常旧伤添新伤,日子过得那叫个鸡飞狗跳,悲催至极。
一句话,简直不是人过的。
~
话说,催债人重新折返甄家后,开始暴力催债。
二话不说,一群人蜂拥而上,踹开大门,直接把甄夫人、甄天启和甄天宁暴打一顿再说。
打得母子三人鼻青脸肿,浑身上下没一块好肉。
“婆家有情有义,管了一半,另外五万两得你们娘家掏!再敢推三阻四,老子腿都卸了你们的!”
“信不信?”
催债人拿着一根铁棍,敲着大哥甄天启的膝盖骨,凶神恶煞地威胁道。
历经一番毒打后,甄天启怕了。
但他依旧哭穷道:“行行好,多宽限几日,咱们手中确实没钱,借了亲戚的钱就还给你们,好不好?”
这是打着能拖延几日,就拖延几日的算盘呢。
催债人眯着眼,用铁棍拍着甄天启的脸,笑道:
“姓甄的书生,你可要脑子清醒,你妹欠下的是高利贷,每拖延一日,可是利滚利的。你确信要拖延好几日?”
甄天启问道:“拖延一日,利息多少?”
“不多,没到一万两,只有八千。”
八、八千?
拖延一天,就多还八千?
甄天启被高利贷的黑暗吓坏了,再不耍小聪明了,急忙从钱庄里取出五万两,当日就结清了。
甄夫人很是心疼那笔钱,哭着说对不起死去的丈夫:“儿啊,你们可知,这些钱得来不易啊,全是你们父亲当年小心翼翼赚来的。”
呃,如何小心翼翼法?
要知道,按照甄廖望的月俸,一年统共五十两银子左右。要想积攒下十几万两和五六处房产,光靠月俸可不行,得从别处搞油水。
担着风险,很辛苦的。
所以,一下子出去五万两,甄夫人心疼得要死。
大儿子甄天启宽慰道:“母亲莫急,待日后我和二弟进入仕途,铁定百倍、千倍、万倍地把钱赚回来。咱们甄家穷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