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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本来是想待在你身边，对你好哄你开心，可是没想到……”
“妙妙，既然这样会让你不开心，那就……算了吧。”
“我……不强迫你了。”
最后两句话，沈辞停了又停，顿了又顿，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才终于艰难地说出口。
只是话音刚落，唐妙妙突然哭出声来。
她宁愿他态度强硬地跟她吵一架，然后摔门而去，两人就这样不欢而散，不需要告别，更不会难过。可是他这么温柔，这么小心翼翼地喜欢着自己，现在又能对她让步到这种地步……
那些年强压在心里对他的喜欢随着他对她说的那些话，开始肆意疯长。
她不敢去想一会儿说再见的场景，她说不出口，她舍不得他。
这是她第一次觉得好聚好散比不欢而散更让人难过，比不告而别更来的残忍。
沈辞此刻眼眶也有些发红。
她不愿意他陪着，他也不愿意让她讨厌他，不想她因为自己而不开心。她说她一个人很好，也许是真的很好。
他喜欢她，很多年前他就没有照顾好她，让她一个人熬过那些人情冷暖和病痛，所以这一次他不能那么自私，不能再让自己变成她的苦难。
他愿意成全她的安稳快乐，来弥补那些年对她的亏欠。
疼一点罢了，她当年那么难都熬过来了，那么他也能。
或许他们注定就是有缘无分，每次都差一点点。明明近在咫尺，却始终不能依偎在一起。
唐妙妙的哭声越来越大，像是在发泄什么，遗憾，疼痛，不舍……都有。
沈辞握着她的肩膀，把她从怀里推出来，看着她。
“妙妙，不哭了，你想要一个人生活，想要平静安稳的生活，我答应你了，不哭了。陪我吃完这顿饭，我就放你走。”
唐妙妙抬头看着他，泣不成声。
“沈辞……对……对不起，对不起，呜呜……沈辞，我不讨厌你，不讨厌你。”
沈辞冲她笑了笑。
“不讨厌我就好，我最怕你讨厌我了。”
“不讨厌，沈辞，呜呜……我喜……喜欢……喜欢你。”
“我也喜欢你，妙妙。”
“对不起，对不起……”
唐妙妙一直重复着这三个字，他这么好，这么温柔，可是她却让他这么难过。
“不用说对不起，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你受了那么多苦，经历了那么多难过的事情，是我当时没能陪着你，没能帮你。”
“对不起，真的对……对不起。
“妙妙，你说你喜欢我，我就很高兴了。你知道么，你那天告诉我你喜欢我的时候我真的很开心。”
只是可惜这份开心只持续了一时半会儿。
唐妙妙扑进沈辞的怀里，哭得不能自已。
沈辞不停地轻拍着她的背。
“妙妙，我饿了，你陪我吃饭，好不好？”
过了好久，唐妙妙才终于止住了哭声。
沈辞给唐妙妙盛了莲藕排骨汤，汤还是热的，温度正好，不烫。
“好喝么？”
“好……好喝。”
“尝尝肉。”
唐妙妙嚼了几下。
“怎么样？”
沈辞的眼里闪着期待。
“有点老……老了。”
沈辞笑笑。
“那就不吃了，吃别的。”
唐妙妙夹了一片桂花糖藕，放到沈辞嘴边，因为抽噎，筷子抖了一下，戳到了沈辞的鼻子。
“妙妙，你不能嫉妒我的鼻子比你的好看就这么报复我。”
沈辞的鼻梁高挺流畅，显得整个人英气十足，唐妙妙鼻头圆润有肉，很可爱。
“我的也……也好看。”
又抽抽了两声。
“嗯，妙妙很好看，以前就好看，现在更漂亮了。”
说完笑盈盈地张嘴咬了一口糖藕。
“妙妙喂的就是甜。”
唐妙妙看着他的笑，眼泪又控制不住地溢出眼眶，她赶紧低头把手里的糖藕吃了。
“妙妙，那是我吃过的。”
唐妙妙埋着头咀嚼，并不理他。又端起碗就着空心菜往嘴里扒米饭，混着眼泪。
她不敢抬头，怕被沈辞看到，怕听到他温柔地安慰她，那样她会更加难受。
沈辞心疼地看着她，没有戳穿，只是给她夹菜。
“吃点黄鳝，老纪说能补气养血，强筋健骨，适合你。”
“妙妙，纪风医术很好，我上次说他庸医是乱说的。因为他有一次拿我练手，故意把我扎得不能动。你以后要是哪里不舒服或者是想配什么香囊只管找他，定期去他那里号号脉，有问题早发现早调理，我怕你再……”
“沈辞，吃饭，别说话。”
唐妙妙依旧埋着头，鼻音很重。
“妙妙，你让我说完。”
“你喜欢那里的饭菜，就常去，别顾及我。纪风也很喜欢你，他平时对外人没什么好脸色，跟你倒是很投缘。你不用担心碰到我，我会跟纪风说，让他提前告诉我，你……”
“沈辞，我让你别说话，你听不懂么！”
唐妙妙把筷子“啪”的一声拍在桌子上，抬头瞪着沈辞，满脸是泪。
“最后一面了，话都不让人说，还说我霸道，你比我……”
像是被某些字眼刺激到了，唐妙妙突然站起来，揪着沈辞的衣领往里面走。沈辞比她高很多，弯着腰配合她。
“妙妙，慢点，别摔着。”
一直到了卧室唐妙妙才松手，她抬头看着沈辞，胸口起伏着。
沈辞回望着她的眼睛，很认真地开口：“妙妙，最后一顿饭了，我们好好吃。”
“你能不能闭嘴！”
唐妙妙揪着他的衣领，踮起脚，亲了上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