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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辰毫不掩饰他对凛北的反感：“听说凛北就是雪度一家的天下。”
“我见过很多从凛北跑出来的人，她们都目光空洞，性格呆滞，好似已经被完全驯化成社会的螺丝钉。”
安锦赞同道：“没错，完全资本化的世界就是这样的，没有个性可言，自由在资本面前就是毒药。”
凛北是彻底资本化了，但别的地方还没有。
至少一个地方有好几家集团互相争夺商业利益，互相掣肘，商业环境就还能说得过去，不会显得毫无希望。
最可怕的是凛北这样一家独大。
“但是你完全没有那种失去活力的感觉，”谭辰双手托腮，认真道，“你太活泼了，我总感觉你不是凛北的人。”
安锦没有搭话，他确实在凛北生活了好几个月。
不过在和暗蝶在一起的岁月里，他的生活从不会显得枯燥，乏味，而是充满嗜血，激情和杀戮。
她们和杀人如麻的恐怖黑帮打交道，和集团高层掰手腕，做过许多惊天动地的事情。
在安锦看来，凛北的生活不仅没有对他的性格产生影响，反而让他变得更加自信。
如果换做以前的他，面对位高权重的虹庚泉，一定会想尽办法避而远之。
但现在的他完全不一样了，对虹庚泉的各种邀请或是威胁，心里竟没有怎么发怵。
这算是暗蝶给他上的一课吧！
谭辰自来熟道：“我是渊虚人，来上宁上学的。”
“你是高中生？”安锦问道。
“是的，”谭辰答道，“我明年就高考了。”
“那祝你考一个好大学。”
安锦思虑片刻，问道：“所以那些朋友是你的同学吧？”
“没错。”
“等会好好教训她们一通，”安锦俯下身，眯起眼睛，“开玩笑也是要适度的，她们这么对待你，已经可以说是非常过分了。”
陪谭辰来的朋友肯定不少，可她们中却没有一个人意识到人群中没了谭辰的身影。
这可能吗？
任谁看，这都是故意之举。
谭辰听出安锦话中的隐藏意思，低下头：“对，她们是故意把我'遗忘'的。”
没等安锦回话，谭辰继续说道：“我们学校里有人仗着自己的身份和地位，横行霸道。”
“她看中我姣好的容颜，便开始追求我，我没同意，她就开始在生活中百般为难我，把我的书本扔到垃圾箱，往我的头上倒可乐，把我堵到厕所门口，不让我出去……”
“这次要把我埋在沙子里也是她出的主意，我不敢不同意啊！”
安锦深吸一口气。
同样的剧本，在原主身上上演后，竟然又在谭辰身上再次上演。
倾诉出事实的谭辰惊恐望向四周，他在害怕，害怕自己的话被其他人听到，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安锦将最后一点椰汁喝完，问道：“欺负你的人是谁，能告诉我吗？”
“算了，”谭辰拒绝，“她的家庭背景太过强悍，没人胆敢招惹她！我不想惹麻烦，也只能顺着她的意思来，不敢太过忤逆。”
“你能把我从沙滩里救出来，还充当树洞，听我说这么多话，我已经很感激了，用不着再为我出头。”
“反正马上就要高考，我再隐忍几年，便可以脱离苦海，何必再和她计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