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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是。”刘浩林摇着头，微微一笑，“很多年前，我第一次从实习医生成为正式可以开科坐诊的医生时，我的科室里没有一个挂号的病人。”
“为什么？”乔岩问。
“因为我的年纪，我的资质，他们不信任一个刚出茅庐的年轻医生。他们只相信那些年长的，资质和级别都很高的医生。”
乔岩皱眉，脸色有些不悦：“能治好病的医生都是好医生，看什么年纪和资质？”
“是啊，可这就是事实。”刘浩林无奈地叹了口气。
“之后，我除了看诊治病，还在不停地学习，找准一切机会向上爬去。”
“终于，熬过了最痛苦的八年，我成了享誉国内外的医学教授，并开了一家医院。”
乔岩的眼中不禁流露出欣赏、崇拜的神情。
“浩林，认识你这么多年，我却只看见你获得的荣耀，却从来没有在意过你经历的痛苦。”
“对不起，浩林，我……”乔岩的声音带着哽咽。
……
门外响起敲门声，回忆抽离，乔岩回过神，看向门口。
“乔岩，你醒了吗？”浩林的声音。
乔岩轻声说道：“嗯，醒了。”
“要不要一起贴窗花，挂灯笼？”
“好，好……”乔岩应声道。
刘浩林的脸上露出欣慰的笑，这么多年以来，这是乔岩第一次没有拒绝他。
“好，那你先洗漱，我到楼下等你。”
没多会，乔岩便穿上田丽给她的小红袄下了楼。
院子里，大家都开心地一边聊着天，一边贴着窗花，挂着灯笼，收拾着院子。
田丽见乔岩穿上她年轻时候的小红袄，不禁上前拉着她的手说：“哎呦，看看这大姑娘长得多好看啊！”
乔岩有些害羞地说：“嫂子，您这件小袄真暖和。”
田丽一脸傲娇地说：“那当然，这可是我那老娘亲手给我做的。哎，二十多年了，这小袄啊，我早就穿不上了。”
钱友为走上前，揽着田丽的腰说：“穿不上就穿不上吧，就拿它当个念想。我可是每年都给你买新袄的哦，而且都还不止一件。”
田丽笑着说：“是啊，是啊，我又没说你啥，看把你紧张的。”
刘浩林走到乔岩面前，将手里的窗花递给她。
“今年，我们就在这里陪着钱大哥他们一起过个热闹的年吧。”
乔岩没有回答，同样也没有拒绝。
“给，这些窗花你来贴，那边的窗户还没贴上。”刘浩林指着东侧的窗户说，“这个任务就交给你了。”
乔岩接过刘浩林手里的窗花，笑着说：“好，保证完成任务。”
转身向东侧窗户走去时，刘浩林看到乔岩脸上同往日不一样的笑容。
那是她发自内心，真诚的，没有一丝负面情绪的笑容。
这份笑，刘浩林已经好久好久都没有从乔岩的脸上看见过了。
这次，乔岩似乎真的变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