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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下了床，找了件衣服套在身上，走到浴室门口，伸手去拧把手。
咔擦咔擦，开不了。
她在门口轻轻喊：
“夜焱——”
喊着喊着，眼泪都喊出来了。
真不知道该心疼他还是心疼自己。
这时候，男人的理智已经回来了。
各种疼痛感已经逐渐在消失。
他打开了浴室的门。
四目相对。
温小暖再转眼看到浴室里面那血腥的场面。
洗漱台面前的镜子被砸得出现无数裂痕，好像一张破碎的蜘蛛网向四周蔓延。
鲜血还沾在镜子上面。
洗漱台上，地板上，墙上都挂着鲜血。
温小暖低头看到夜焱的手，他还握着拳头的手微微颤抖着，有鲜血从被玻璃划破的伤口处缓缓流出。
但是他似乎感觉不到疼痛。
“你做什么？”
温小暖一边哭一边问他。
语气里面有害怕、担心，还有委屈。
男人沉闷着没有回答。
很明显，他在浴室里自残。
以此来抵抗那疯癫的自己。
温小暖拉着他坐在沙发上。
打开柜子，在里面拿出家庭医药箱。
温小暖拿出消毒药水跟棉签，看着那拳头变得血肉模糊，破碎的玻璃渣深深地扎进肉里，伤口狰狞可怖，血滴还不断落下，在地上汇聚成一滩触目惊心的红色。
那只曾经有力的拳头，此时已经变得面目全非，夜焱的手已经失去了知觉。
小暖拿着棉签，都不知道从何下手。
眼泪也吧嗒吧嗒地往下滴。
看着他这手，心好像也跟着滴血。
好不容易清理了血迹，给他止了血，撒上药，再把他那已经烂了的拳头包起来。
“刚刚是不是弄疼你了？”
夜焱问这种明明就知道，还要问的问题。
温小暖咬着嘴唇没有回答。
一声不吭地弄好他那个拳头，还把地上的血迹给擦了，转身就去浴室。
无声无息地收拾好地上的血迹跟那些玻璃渣渣。
夜焱坐在沙发上，回头看着她一声不响的收拾着。
他眼眶干涩。
转身走出卧室，下了楼，穿过客厅，手顿在门把手处，这道门始终没有打开。
男人又折返了回来，在一楼的客厅处坐下来。
也不知道在那坐个什么劲，就是想赖着不舍得走，又不敢再靠近小暖。
待在一楼，也是好的。
小暖收拾好浴室之后，没有看见男人在，她出来看了下，看见了他就坐在一楼沙发上，然后又躺了下来。
想必，他是打算今晚就这么睡沙发。
夜里，温小暖醒来，想着男人在楼下沙发上睡觉，没有被子。
她在柜子里拿了条毛毯，下了楼。
看着男人那被包着还渗出血迹的拳头，还有那张长得帅气的脸。
她轻轻给他盖上毛毯，再转身离开。
这些，男人都知道，他本来睡眠就轻，有人靠近，他在3米之内就能知道。
何况是这股香香甜甜的味，不用看，就知道是她。
被子落在身上，她转身走了。
这丫头太好了，还惦记着他没被子，夜里还给他送。
自己又是怎么对她的。
一次又一次地发疯伤害她的身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