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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刘耿拂袖而去，贾淼站在原地，脸色铁青，愤怒的同时又有一些无奈。
本想以密令司的威严来压制刘耿，没想到却引来了对方更强烈的反弹。寄希望于王乾能够带回一些有用的消息，哪怕只是关于山寨的一丝线索，也好让他在这场僵局中找到一丝转机，得到的却是这么一个结果。
他看了一眼仍旧跪着的王乾，叹了口气：“起来吧。”
王乾见贾淼没有责怪自己，心中稍安，但也不敢多言，只是默默地站在一旁。
贾淼望向院门，刘耿的身影早已消失不见，他皱了皱眉，转身回到堂厅，坐在椅子上，试图平复自己的情绪，然后看着王乾，用尽可能平静的语气问道：“除了尸体，你还发现了什么？”
“都督请看。”王乾从腰间取下一支短箭，“这种袖箭，与杀害谢都……谢无赦的袖箭一般无二，那名诏狱使身中四箭，但致命伤是自己割断了喉管，应是不愿被俘而刎颈自尽。”
贾淼拿过袖箭，仔细打量了几眼，瞬间想起昨夜激战时，保护自己的一众将士，也是在这种袖箭之下死伤无数。
“难道山寨上也有一批黑衣人吗？”贾淼轻揉眉心，“这伙人究竟是什么身份？”
他看了一眼王乾，“你方才说，刚一接近山寨便被发现？”
“不错。”
“可交过手了？”
“对方以弓弩相拒，属下没有与之纠缠。”
“嗯……”贾淼微微颔首，继续抚摸着那支袖箭，缓缓叹道，“诸诏狱使已经查清了山势，能称得上路的虽只有一条，但若向强行登山，从荆棘乱石中攀爬上去也不是不行……只是我们对山寨情况一无所知，贸然行动，一旦山寨内人手充足，分兵阻截，我军就只能被动挨打了。”
“都督……”王乾小心翼翼地开口，“属下以为，我们的目标是项小满，没必要非得在山寨上浪费精力。”
贾淼苦笑一声，这话跟他与刘耿说的一模一样，若是最初还行，可现在，数百将士死在山寨的手里，不为他们报仇，那刘耿日后就别想带兵了。
他斟酌片刻，问道：“王乾，我接管密令司的时间不长，有些问题要问问你。”
“都督请问，属下知无不言。”
贾淼点点头：“密令司共有多少人？”
王乾不知他问这个是什么意思，但还是据实回答：“密令司凭自身需求，可自行招募人手，总人数控制在三万以内，如今在京监察史，诏狱使，文书共计一万三千人，分散各郡县的诏狱使有一万五千人，每千人设正副指挥，另有一千人随伴司正左右。”
“那本督可有权力随意调动？”
“这是自然。”王乾连忙回道，“密令司作为皇帝亲军，不受律法约束，权力超越常规，您为密令司司正，虽无品级，却凌驾百官之上，一旦执行任务，莫说本司人马可随意调动，就连各地官员也要无条件配合，此乃皇权特许。”
贾淼轻笑一声，想到刚才刘耿说过的话，越发觉得讽刺。他沉默片刻，说道：“你去传令，派人前往邻近各县，抽调三千诏狱使来此听用。”
“是。”
“另外，我会写一道奏折，你让人连夜送往邯城。”
“是。”
贾淼点点头，没有犹豫，起身寻来纸墨。刘耿说到做到，定会向朝廷上书，他要先一步向皇帝交待事情进展，在皇帝降罪之前自行请罪，并请求更多的支持和时间。
他提笔，凝神静气，快速写下一道奏折，内容便是去到冀北后直至现在发生的一切，以及当下面临的困境和自己想到的解决办法。
待他写完，交给王乾，王乾便立即离开，执行这两个命令。
与此同时，刘耿果然也已写好了奏疏，并派亲兵连夜送往邯城，其中详细汇报了昨夜战况和贾淼的表现，言辞中不乏对贾淼的不满和质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