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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追杀你？”
“对，对对，就在后边……”
“那人为何要追杀你？”
“他……他想抢我银钱，对，他想抢掠我身上的银子。”
刘士高一边说，一边从怀中掏出一沓银票。
这是大周通行的大面额银票。
一张便是一千两。
“小兄弟，我给你钱，给你，都给你。你救救我……”
余舟岿然不动。
笑话，杀了你，这些钱也是我的。
只听余舟故意问道：
“如今已是凛冬，天降大雪，山路渐封。你这么大年纪了，为何还要进山？”
这个致命问题，让刘士高心中一个咯噔。
他支吾半天，总算是找了个借口：
“我进山……寻药……”
可惜这个借口当场就被余舟给拆穿了：“我观你并非景阳县人士，总不至于千里迢迢从外地，专程跑来乌山寻药吧？寻的是何种药，我久在乌山，就算没有见过，大抵也能听过。你且说说看？”
刘士高心中叫苦不迭。
咱家都拿出几千两银子了，你这村野小匹夫，怎地就不识货呢？
他根本就没时间和余舟废话。
一旦被后面那个神箭手追上，绝对不会有半分活路。
想到此处，刘士高怒道：
“你这娃娃，我进山做什么，关你何事？”
“你若见死不救，还请让开，我出去寻人便是。挡在此处，意欲何为？”
说罢，刘士高捂住胸口就要往外走。
余舟依旧没有让开，反而盯死刘士高，嘴巴咧开。
他知道，以他现在套话的本领，想从这种千年老狐狸口中套出真话来，无异于痴人说梦。
余舟不禁笑问道：“刘公公，你说我意欲何为呢？”
这一声刘公公，当真是把刘士高的魂都给叫出来了。
他怔怔的看着余舟，哪里还能不明白，眼前这个看着朴实的少年猎户，竟然和身后的杀神是一伙的！
吾命休矣！
刘士高万念俱灰。
但他心中仍然抱有一丝希望，只听噗的一声，刘士高双膝跪下，摇尾乞求道：“小兄弟，你放我一命，我必有厚报！”
“我可以给你很多钱，很多很多。”
“你若是想修炼武道，我也能给你绝世功法！”
“若是你想为官，我也可以给你安排，一步一步，日后哪怕成为大周卿相，也未必不可能！”
“只要你能放过我，求求你……”
刘士高一口气许诺了诸多好处。
名、利都有，而且是任何一个男人都无法拒绝的好处。
若是换了旁人，比如葛文豹之流，说不定心下一软，这事就成了！
可惜余舟从不在乎口头好处。
他两世为人，深知多得少得，少得不如现得的道理。
再美的好处不到手上，都不叫好处。
余舟手中砍柴刀掂了掂，随即便问：“要想活路，也不是不可能。不过，钱财就算了，你就告诉我，你奉了左相之令，来乌山做什么？”
“若有一句假话，下场你应该知道。”
左相！
刘士高见对方连左相都搬出来了，知道再隐瞒身份也无济于事。
这是刘士高身上最大的秘密。
就算是当今天子，也未必知道他是左相的人。
但眼前这个少年猎户，却轻而易举说了出来。
这伙贼人，一定是早前便布置周密。
他们真正的目的，或许不是咱家，而是左相？
想到这儿，刘士高反而轻松了。
只见刘士高咽了咽口水，依旧跪着，道：
“是，我确实是奉了左相的命令。”
“前来乌山，是为了和乌山深处的那头牛见面。”
“对，就是蛮牛妖！蛮牛妖你知道吧，你如果是龙南镇人，就应该知道，乌山深处住着一头蛮牛妖！”
“蛮牛妖？”余舟听过这个传闻。
七年前，有蛮牛妖过乌山，此后乌山鸟兽绝迹。
余舟原以为，这只是龙南镇的乡民见识少，自己编造出来的风闻而已。毕竟，没有人真正见过什么蛮牛妖。
如今看来，此事竟是真的？
余舟有些诧异。
但还是耐心问道：
“你找蛮牛妖，做什么？”
“这个我是真不知道……”刘士高泪涕直流，似乎走投无路的掏出心窝子：“小兄弟，我不过就是左相的一枚棋子，左相要做什么，我是真不知道啊！”
刘士高自然知道。
他来乌山，本就是带着任务，如果连任务是什么都不知道，还来做甚？
刘士高只不过是见余舟年纪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