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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围只有凄厉的风声在村中小道间回荡,卷起沙尘。妖后眼神闪烁着凛冽的光,她优雅地抬起一只纤手,缠绕四郎的影丝随之移动,将他又吊高了一些——那黑暗似乎完全受她意志操控,无声无息地顺从着。
「求求您!」哲也突然竭尽所能地哀号,「大异津神大人,我们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我们绝无冒犯之意——」
但黑曜妖后只是轻蔑地挥了挥手腕,打断了他的话。
一道狂暴的黑暗能量自她身上迸发,如午夜的风暴般席卷而出。她并未直接攻击那些悬吊的村民,而是直奔村外的稻田——那正是四郎家的田地。黑色能量炸裂,将泥水与稻秧瞬间轰上半空,剧烈震动令大地颤抖,田地中出现了一个冒着黑烟的巨大坑洞。灌溉渠道瞬间崩裂,大量的水从缺口奔涌而出,淹没了道路与低洼处。
老宽在下方发出绝望的哭嚎,他被爆炸的冲击震倒在地,只能徒劳地伸手望着他那片顷刻间被毁的稻田——他整季的辛劳,就这么瞬间烟消云散了。
四郎的内心也被痛苦与愤怒狠狠攫住,眼看整季的辛勤耕作毁于一旦,若刚才妖后的攻击是朝村落本身而来,造成的灾难恐怕难以想像。他明白,这只是个警告,只是妖后因不耐烦而展现的一次实力。
高处,玲华唇角微扬,轻蔑而冷淡地宣告:「这便是你们无知的代价。」她语气平静如常,但却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苦楚,「好好祈祷,若我寻之人再经此地,你们还记得如何向你们的主宰禀报。或许那样,我还会允许你们可怜的村庄多存在一阵子。」
四郎在极度恐惧之中仍感到一股怒火升腾,他们明明无辜,自己的家园却被称作「可怜」。他拼命压抑这种情绪——此刻的愤怒无济于事,甚至只会招致毁灭。生命悬于妖后之手,没有丝毫反抗的馀地。
玲华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轻轻一挥手,影丝立刻松开了束缚。四郎眼前一阵天旋地转——
他开始坠落。
尖叫哽在四郎的喉咙,他从高处直坠而下,就像从影虎城的最高的城堡跌落一般。耳边风声尖锐刺耳,整个世界如疾风般呼啸而过。他的大脑一片空白,本能的恐惧占据了所有意识。这就是他的终结了——他想着,必死无疑。
但预期的重击并未出现。
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温暖柔和的力量,猛然间缓解了他的坠势,彷佛无形之手将他稳稳接住。四郎睁开双眼,惊讶地发现自己身周笼罩着淡淡的金色光晕。他轻盈地落地,脚下原本致命的冲击被这神秘的光辉轻柔地抵消,只留下刹那间温暖的馀韵,随后渐渐消散。
四周,其他村民也一一被这同样的金色光辉包裹,缓缓降落地面。哲也、纱智和她的孩子,以及其他人,都平安地落回大地,或惊魂未定地啜泣,或怔怔地坐在泥泞中,彷佛不敢相信自己仍旧活着。
四郎双膝一软,跪倒在泥土里,身体止不住地颤抖。他喘着粗气,试图稳住疯狂跳动的心跳。金色的光华消散了,只剩下清晨阳光再次洒落在大地上,就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彷佛某位仁慈的神只在最后一刻插手拯救了他们。
不远处,哲也跪伏在地,手里紧握着刻有「天照大神」的护符,泪流满面:「感谢苍天……感谢天照大神……」
四郎心头一震,却明白这并非神明庇佑。那一刻饶恕他们的,正是破灭女神。她完全可以毁灭,却在最后收手。
他伏地低语,祈祷中透着畏惧。他们能活着,只因妖后一念之间。
村民们渐渐从惊惧中恢复,有人哭,有人笑。纱智紧抱着孩子,老宽扶起健太,甚至有人激动大笑:「我们还活着!」
「活下来了……」四郎低声喃喃,回握老宽的手,心中涌起解脱。可喜悦很快被压下——他们能生,还不是因为妖后的怜悯。
他抬头,却只见晨雾中黑影消散。玲华已经离去,只留下一片残破的稻田与倾倒的谷仓。村人环顾四周,终于有人抽泣:「我们什么都没做错,为什么要毁掉我们的庄稼……」
「这就是她的力量啊。」老宽沉声叹息。
哲也擦去泪水,竭力镇定:「危险暂时过去了。先救人,能补种的田尽力补,不行也得想办法熬过。」他的声音听来却异常无力。
四郎拾起破裂的水桶,水滴从裂缝淌下。他望向远方,记起酒馆传闻——妖后身边有一名人类男子。荒唐,可如今看来却并非无稽。
「仁……」身边有人低声吐出那个名字。是神社守卫的儿子悟,手里还握着扫帚,脸色惨白,「她要找的,一定是高桥仁吧? 救下朝雏的人类英雄?」
几个长者闻言面色一变,哲也失声:「是她的人类伴侣?那就麻烦大了……」
纱智惊愕:「伴侣?人类?」
老宽在地上啐了一口:「少嚼舌根!重要的是,她已经在四处搜人。若找不到,受殃的就是我们这些无辜。」
沉默压下。村民们忽然明白,南原已算幸运。如果怒火未息,下一个村庄或许会被彻底抹去。
「必须传信!」哲也猛然起身,目光扫向四郎等年轻人,「告诉附近城镇,妖后正在这里搜寻某人。或许能避免别的村子遭殃。」
四郎无意识地按住水桶裂缝,却怎么也堵不住滴落的水。他望向东方的道路,只觉得胸口被掏空。
妖后的面容再次浮现——冰冷,却带着一瞬无法掩饰的焦急与悲伤。
「异津神们争斗……」四郎低声道,目光停在残破却幸存的村庄,「而我们,只是风暴里的落叶。」
老宽拍了拍他的肩,语气缓和却沉重:「是啊。但我们会重建家园。人类一直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