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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天佑捏着座机听筒的指节泛白,机械变声的尾音还在办公室里飘着。
他没动,指节在磨砂桌面轻叩三下,末击刻意拖长半秒,这正是他和线人约定的摩斯码节奏,藏在无人察觉的停顿里。
屏幕上的监控画面早定了格,帧静止在赵瑞龙心腹右脚落地的瞬间:
深棕皮鞋跟陷进米白地毯,纤维被压出一道浅凹,连纹路里积的细尘都没动,倒像时间本身被钉在那处,凝出一道冷硬的痕。
座机不再响了,但祁天佑盯着黑屏的话机,清楚这只是开胃菜。
矿盟刚被拆了七寸,赵家人绝不会甘心,总要有把刀先递过来。
果不其然,手机在裤袋里震得发麻。
点开校内邮箱,未读邮件的标题刺得眼生:
《关于受理对政治学系研究生祁天佑学术不端举报的告知书》。
附件加载时,他指尖在屏幕边缘摸了摸。
匿名信扫描件边缘泛着打印机墨晕,红框在 PDF 里标得密密麻麻。
把《基层权力结构中的博弈模型》里的理论框架段全圈出来,指控 “大段抄袭自某高校未公开硕士论文”;
底下的比对截图更狠,连注释序号都标了红,来源栏写着 “汉东大学图书馆论文库”。
落款是校纪委办公室,处理时限三天,逾期不说明,直接暂停他的导师资格评审流程。
他没急着看内容,先调了邮箱日志。
数据包在新加坡、法兰克福、杭州三个节点间绕了三道弯,每道跳转都抹了访问日志,最后还是在汉东省国土资源厅一楼公共终端的防火墙日志里,抓着了半条残留的传输轨迹。
打印机编号 042,使用记录显示当天上午九点十七分,有人刷临时访客卡登了匿名账号,发完文件就退了,十五分钟后访客权限自动注销,连个指纹都没留。
祁天佑扯了扯嘴角,冷笑压在喉咙里,指尖点着鼠标把数据拖进加密分区。
赵德汉那套老把戏,换了个人演还是一样 。
躲在制度的壳子里捅刀子,以为用 “学术不端” 就能把他从体制序列里剔出去,好让非法采矿的审批通道再敞着。
他立刻调出论文手稿备份,U 盘插进去的瞬间,心沉了半寸:
早期版本里第三章第 17 页凭空没了,连当年的查重报告都缺了关键页码,不是存储故障的乱码,是刀工精准的删改。
对方太清楚他的底牌在哪, 那一页写的是基层采矿权审批里的权力寻租模型,直指赵家的命脉。
手机又震了,这次是加密消息弹窗,只有一行字:“别急着自辩,证据在我这儿。”
署名栏是空的,但信号源旁挂着中纪委内部通道的认证标识,绿色小锁在屏幕上闪着冷光。
祁天佑盯着那行字看了五秒,指腹按在屏幕上,只回了个 “好”。
第二天上午十点,祁天佑站在京州市委家属院的旧楼前。
墙皮褪了色,楼梯间的声控灯要跺三下才亮,电梯停在七楼时,门缝里先漏出道灰影 ,柳小叶没穿常穿的纪检监察制服,惯常的香奈儿套装换成了深灰羊绒衫,领口扣到第二颗纽扣。
“讲真,” 祁天佑进门时带了阵风,“你这么露面,就不怕有人说违规?”
柳小叶没接话,只推过来一份复印件,纸张边缘盖的暗红色保密章还泛着油墨润感。
“《纪检监察干部培训实务》第十七条,” 她的声音没起伏,
“重大举报线索需先核实信息源合法性,这份材料不对外公开,但适用于涉及政治风险的构陷案,比如你现在的情况。”
祁天佑拿起复印件,标题《学术诚信案例比对库(节选)》下,他的论文信息列得清清楚楚:
教育部备案编号、2013 年原创性认证记录、全国政研会二等奖的获奖文件编号,来源栏写着 “中央专项备案系统”。
归档日期精确到 2013 年 12 月 17 日 ,正是他论文答辩后的第三天。
“这本不该出现在我手里。” 他指尖蹭过备案编号,低声说。
“但它现在就在你这。”
柳小叶抬眼,目光比桌面的腕表还冷,
“他们用规则套你,我就用更高一级的规则破局。记住,这不是恩情,是交易。”
祁天佑抬了抬眉。
“我父亲当年查赵瑞龙父亲的案,”
柳小叶的指尖在桌沿敲了敲,
“也被人举报受贿,举报材料比你的还真。银行流水、现金收据,连他办公室的茶叶罐都被说成‘赃物’。最后查出来,是有人伪造流水单,用内部权限改了档案借阅记录。”
她顿了顿,眼神沉了沉,“你现在面对的不是学术问题,是赵家清除异己的标准流程:先污名,再除名。”
祁天佑沉默了片刻,指节抵了抵桌面:“讲真,这份人情,我记下了。”
“别记人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