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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枫是被一阵剧烈的头痛惊醒的。
那感觉不像普通的宿醉，更像是有根烧红的铁钎从太阳穴狠狠刺入，在脑浆里疯狂搅动，伴随着强烈的耳鸣和眩晕。他猛地从床上坐起，大口喘着粗气，冷汗瞬间浸透了单薄的睡衣。
“呃……”他捂住额头，指尖冰凉，触到的皮肤却一片滚烫。
视线模糊了好一阵才逐渐清晰。陌生的天花板，样式老旧的吸顶灯，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霉味和消毒水混合的气息。这不是他的卧室。他的公寓是新装修的，用的是智能光影系统，绝不会有这种上世纪九十年代风格的灯具和这股子怪味。
心猛地一沉。
他环顾四周。房间狭小而简陋，一张硬板床，一个掉漆的书桌，桌上堆放着几本厚厚的、封面花哨的网络小说和计算机编程教材。墙壁斑驳，墙角甚至能看到蛛网。窗外传来嘈杂的市井声——小贩的叫卖、摩托车的轰鸣、还有远处隐隐约约的警笛声，一切都透着一种陌生的熟悉感，像是某个记忆深处落后县城的景象。
我是谁？我在哪儿？
短暂的恐慌如同冰水浇头，但多年理工科训练形成的逻辑思维立刻强行压下了这种情绪。林枫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分析。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双手，是熟悉的轮廓，但皮肤似乎细腻了些，常年敲代码留下的薄茧也消失了。他掀开被子跳下床，冲到书桌那面布满裂纹的镜子前。
镜子里是一张年轻、略显苍白的脸，大约二十出头，眉眼是他没错，但少了社会打磨的沧桑，多了几分未谙世事的青涩。这是他大学刚毕业时的模样？
不，不对。就算是时光倒流，环境也不可能变化这么大。他记得清清楚楚，自己昨晚还在公司通宵加班，测试那个该死的、漏洞百出的新算法，因为连续熬了三个通宵，最后眼前一黑……
然后就到了这里。
穿越？
这个只在小说里看到过的词汇蹦进脑海，荒谬感让他差点笑出声，但眼前的现实却冰冷地提醒他，这可能是唯一合理的解释。
就在这时，那股撕裂般的头痛再次袭来，比刚才更加凶猛。林枫闷哼一声，扶住书桌才没摔倒。与此同时，一连串破碎、扭曲、夹杂着刺耳杂音的信息流，如同失控的代码洪流，蛮横地冲进了他的意识深处：
【叮……检测到适配灵魂……开始绑定……错误……错误……未知干扰……核心协议断裂……】
【系统……绑定……成功……滋滋……能量……不足……核心模块……剥离……】
【最终权限……转移……底层架构……虚空引擎……启动……滋滋……祝您好运……】
信息流戛然而止，头痛也如潮水般退去，留下死一般的寂静和一片狼藉的脑海。
林枫瘫坐在冰冷的椅子上，脸色煞白，心脏狂跳。
系统？绑定？错误？剥离？虚空引擎？
每一个词他都认识，但组合在一起却构成了一个令人匪夷所思的故事。按照他看过的小说套路，自己应该是绑定了某个系统，从此走上人生巅峰。可刚才那段“残响”分明告诉他，事情没那么简单——系统似乎出了严重的故障，在完成绑定后，核心部分竟然“跑路”了！只留下一个叫什么“虚空引擎”的底层架构和一个莫名其妙的“最终权限”？
这算什么？开局一座破房子，一个残废金手指？
他尝试着在内心呼喊：“系统？在吗？”
毫无回应。脑海里空空如也，只有他自己纷乱的思绪。
“属性面板？”
“任务列表？”
“新手礼包？”
一连串的试探都石沉大海。那个所谓的“系统”就像从未存在过一样，只留下那段充满故障意味的“遗言”。
林枫强迫自己再次冷静下来。恐慌解决不了任何问题。既然事情已经发生，当务之急是弄清楚两件事：第一，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第二，那个“虚空引擎”又是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