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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疆的风雪越下越急,鹅毛大雪混着沙砾砸在盔甲上,发出“沙沙”的声响,把战场染成一片灰白。
萧夜爵的玄铁剑已经染透了血,剑身上的雪刚落就被热气融成水,又在寒风里凝成薄冰,每挥一次剑,都带着细碎的冰碴。
北狄将领的弯刀再次劈来,他侧身避开,剑刃擦着对方的甲缝刺入,却没料到萧景渊从侧后方偷袭,长枪直指他的后心——“萧夜爵,受死吧!”
“殿下小心!” 阿九嘶吼着扑过来,用身体挡住长枪,枪尖穿透他的肩胛,鲜血瞬间染红了玄色衣袍。
萧景墨反手一剑斩向萧景渊,逼得他后退几步,却也被北狄士兵趁机围住,玄铁剑的寒光在重围中渐渐缩小,像风中摇曳的烛火。
“太子殿下!再撑一会儿!西路军来了!” 霍景域的声音穿透风雪传来,他带着轻骑冲破北狄的侧翼,长枪挑飞两个士兵,却被苍狼族的残兵缠住——可汗带着一队精锐,不知何时绕到了西路军后方,显然是想断他们的退路。
霍宴的中路军也好不到哪里去,北狄军队的冲锋越来越猛,士兵们的盔甲上结着血冰,不少人冻得手指僵直,却依旧死死握着兵器。
风雪里,到处是兵器碰撞的脆响、士兵的闷哼,还有战马受创后的嘶鸣,每一声都像钝刀,割在人心上。
后方的高台上,霍锦握着一架铜制望远镜——这是她从空间工具房里翻出的现代仪器,镜片被她用灵泉水擦拭得透亮。
她的手指冻得发红,却不敢有丝毫松懈,视线扫过战场的每一个角落:东路军被围、西路军遇袭、中路军僵持,而风雪掩盖的东侧山谷里,一队黑影正贴着岩壁移动,狼皮帽檐下的眼睛闪着凶光——是苍狼族可汗!他没去断西路军后路,而是想绕到萧夜爵的东路军后方,搞突袭!
“不好!” 霍锦的心猛地揪紧,望远镜险些从手中滑落。她看到可汗的队伍里,有几个士兵扛着油桶,显然是想火烧东路军的后营——那里堆着仅剩的粮草和药材,一旦被烧,前线的士兵不仅会断粮,伤员也没了救治的希望。
“师傅!” 她转身朝着医帐喊,声音因急切而发颤,“你立刻组织医婆,把药材往西侧转移!轻晚!你带惊鸿阁弟子,去东侧山谷外设伏,拖延他们片刻!”
凌玄和苏轻晚立刻行动,医帐里的士兵们也放下伤员,扛起药箱往安全地带跑。苏轻晚的青色身影在风雪里一闪,惊鸿阁弟子紧随其后,腰间的暗器已经备好——可他们都知道,苍狼族精锐有上百人,仅凭十几名弟子,最多只能拖延半柱香。
霍锦攥紧了腰间的信号弹筒,筒里只剩最后一枚红色信号弹——这是她和萧夜爵约定的“紧急合围”信号,不到万不得已绝不使用。
她再次举起望远镜,看到可汗的队伍已经快冲出山谷,而萧夜爵还在重围里厮杀,根本没察觉身后的危机。
“夜爵……” 她咬着唇,舌尖尝到血腥味。风雪吹乱了她的发髻,素白的披风上落满了雪,却依旧挺直了脊梁。
她知道,这一刻,她的信号是唯一的希望——哪怕萧夜爵此刻腹背受敌,哪怕调整阵型会让他暂时暴露在北狄的攻击下,也必须赌一把。
“咻——!”
红色信号弹冲破风雪,在灰暗的天空中炸开,像一朵燃烧的火焰,格外刺眼。正在厮杀的士兵们都愣住了,北狄将领皱眉:“那是什么?” 萧景渊的脸色却骤变——他认得这信号,是萧夜爵和霍锦的暗号,一定是出了变故!
萧夜爵的眼睛却瞬间亮了。哪怕被北狄士兵的弯刀抵住咽喉,他也毫不犹豫地嘶吼:“所有人听令!左路变后防,右路随我冲!按红色信号方位,布口袋阵!” 他信任霍锦,哪怕此刻处境凶险,也知道她的信号绝不会错。
玄铁剑突然爆发出凌厉的剑气,萧夜爵劈开身前的士兵,朝着红色信号的方向冲去。阿九忍着肩伤,带领左路士兵迅速转向,用盾牌组成临时防线,挡住北狄的追击;霍宴在中路看到信号,立刻下令:“中路军压上!牵制北狄主力,给东路军争取时间!”
霍景域更是果断,他一枪挑飞缠住自己的苍狼族士兵,带着轻骑朝着东侧山谷疾驰:“截住可汗!别让他靠近后营!” 苏轻晚的弟子已经和苍狼族交上了手,暗器虽快,却架不住对方人多,几个弟子已经倒下,苏轻晚的手臂也被划伤,鲜血在雪地上拖出一道红痕。
“杀!” 霍景域的长枪及时赶到,挑飞一个扛油桶的苍狼族士兵,油桶摔在地上,柴油洒了一地,被风雪浇灭。可汗见状,怒吼着挥刀冲来:“北凉小儿,敢挡我!” 两人缠斗在一起,长枪与弯刀碰撞,火星在风雪里一闪而逝。
萧夜爵的东路军已经调整好阵型,像一张张开的口袋,朝着被牵制的北狄主力和苍狼族残兵围去。
北狄将领这才反应过来,想要撤退,却发现后路已经被霍宴的中路军堵住——口袋阵的口子,正在一点点收紧。
“不可能!你们怎么会知道我们的计划!” 北狄将领嘶吼着,挥刀砍向身边的北凉士兵,却被萧夜爵的玄铁剑刺穿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