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残阳的余晖透过深渊顶部的缝隙，在钟乳石上镀了层暖金。
剑老刚结束对苏倾颜的“剑意入体”特训，正捻着胡须，冲丹老挑眉：“怎么样老胖子，丫头这剑罡初成，可比你那破丹炉有用多了。”
丹老“哼”了一声，圆滚滚的身子往炼丹炉旁一靠，铜炉里还煨着半炉“回魂丹”，散着一股焦糊味——那是他今早赌气想炼“加强版”，结果火候没控好的杰作。
他瞥了眼苏倾颜额角未干的汗珠，又看了看她腰间新凝的剑罡虚影，心里那点“争徒”的火气腾地冒了上来。
“剑罡算什么？”
丹老撸起袖子，露出圆滚滚的胳膊，“没灵力筑基，再强的剑意也是空中楼阁！丫头，敢不敢跟老夫打个赌？”
苏倾颜刚运转灵力压下体内翻涌的剑意，闻言挑眉：“丹老想赌什么？”
“三天！”丹老伸出三根肥手指，在她面前晃了晃，“三天内，你若能炼成中阶‘筑基丹’，老夫就把压箱底的‘赤焰心’给你！”
话音未落，旁边正在给毒蘑菇浇水的毒老嗤笑一声：“丹无咎，你怕是老糊涂了。筑基丹所需的‘玄冰草’和‘龙血花’，你库房里加起来够半颗丹的材料吗？再说了，就你那破丹炉，炼废了多少炉才囤下点材料，舍得拿出来？”
丹老被戳中痛处，老脸一红，梗着脖子道：“老夫自有办法！丫头，敢不敢应？”
苏倾颜心中一动。赤焰心她曾在《丹道初级大全》里见过，是地火核心凝结的灵物，最适合淬炼火属性能量，对她将来引动凤凰真火大有助益。
只是这筑基丹号称“炼气境拦路虎”，不仅材料刁钻，控火更是难如登天，稍不留神就会炸炉。
“好，我赌了。”苏倾颜眼神一亮，拱手道，“若弟子侥幸炼成，还请丹老莫要食言。”
“一言为定！”丹老拍着胸脯，偷偷给旁边的医老使眼色。
医老无奈一笑，从袖中摸出几株蔫巴巴的“玄冰草”：“这是老夫最后的存货，你且拿去用吧。”
剑老在一旁抱臂冷笑：“老胖子，可别等会儿输了，又说什么‘丹道无常’来耍赖。”
“哼，拭目以待！”丹老瞪了他一眼，转头又对苏凌月换上一副“循循善诱”的表情，“丫头，记住了，筑基丹讲究‘三阴融一阳’，火候要像少女的心思，温吞中带着……”
“停！”毒老实在听不下去，“你还是教她怎么别把丹炉炸了吧。”
接下来的三天，深渊丹房成了全天下最热闹的地方。
苏倾颜盘膝坐在丹炉前，面前摆着医老给的玄冰草、丹老“忍痛”拿出的半朵龙血花，以及一堆杂七杂八的辅助材料。
她深吸一口气，引动体内灵力，指尖腾起一缕淡青色的火焰——这是她结合剑老所教的“剑意控火”之法，改良后的丹火。
“慢着！”丹老突然凑过来，手里拿着个小药瓶，“龙血花性烈，得加点‘凝露草’中和，不然必炸！”说着，不由分说往丹炉里倒了半瓶墨绿色粉末。
苏倾颜眼角一跳，她记得凝露草确实能中和烈姓，但这剂量……怕是要把龙血花的药效全压没了。
她刚想开口，丹老又摸出一块黑色矿石：“对了，筑基丹需得‘地心铁’助凝，这个给你！”
那矿石一靠近丹炉，炉内的火焰瞬间黯淡下去，隐隐有熄灭的趋势。苏凌月哭笑不得，这哪是地心铁，分明是块熄灭火属性能量的“寒铁石”！
“丹老，您这……”
“哎呀，老夫年纪大了，眼神不好！”丹老打了个哈哈，又想往炉子里塞东西，却被闻讯赶来的毒老一把抓住手腕：“丹无咎，你再捣乱，信不信老夫给你下‘忘忧蛊’，让你把自己姓什么都忘了？”
丹老脖子一缩，悻悻地退到一边，嘴里却不停念叨：“老夫这是考验她应变能力……对，考验！”
苏倾颜无奈摇头，只能集中精神，一边用剑意稳住即将熄灭的丹火，一边小心翼翼地剔除寒铁石的影响。
她想起医老曾说“丹道即心道”，遂沉下心神，将对剑的感悟融入控火之中——剑意讲究“刚柔并济”，丹火亦然，既要如剑般凌厉破障，又需似水般温润调和。
时间在丹炉的嗡鸣中流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