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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州郊外，一家不对外开放的私人茶馆。
古色古香的包间里，熏香袅袅，茶气氤氲。
高小琴和高小凤这对双胞胎姐妹，正相对而坐。
今天的 高小琴没有穿平日里那身干练的职业套装，
而是一身素雅的旗袍，卸下了所有的强势和伪装，眉宇间带着些许疲惫。
“姐，你最近是不是太累了？脸色都不太好。”高小凤心疼地为姐姐续上一杯茶。
高小琴端起茶杯，却没有喝，只是用手指摩挲着温热的杯壁。
“是有点累。”她轻声说道，声音里透着一丝沙哑，
“山水集团现在是看着风光，但每一步都走在刀刃上。”
“针对赵家的那些公司的收购，都进了关键时期，赵家的人还在负隅顽抗。”
“大风厂那边，新项目刚刚启动，千头万绪。我感觉自己就像一个陀螺，停不下来。”
“要不……就歇一歇吧。”高小凤看着姐姐，眼神里满是担忧，
“钱是赚不完的。”
“现在不是想不想歇的问题，是能不能歇。”高小琴苦笑了一下，
“我们这条船上，绑着太多人了。祁同伟，江澈，还有我们自己。”
“船在急流里，只能进，不能退。一退，就是船毁人亡。”
她看着妹妹那张和自己一模一样，却少了许多风霜的脸，轻声问道：“你呢？最近怎么样？老师……他还好吗？”
提到高育良，高小凤的眼神黯淡了几分。
“他最近也很烦。”高小凤搅动着茶杯里的茶叶，低声说，
“赵家的人三番五次地来找他，话里话外都是威胁和利诱。沙书记那边，又对他步步紧逼。他夹在中间，左右为难。”
“他怎么说？”
“还能怎么说。”高小凤叹了口气，
“前几天还跟我发脾气，说我们姐妹俩把他拖下了水。让我警告你，让你最近收敛一点，不要把事情做得太绝，给赵家留点余地。”
“留余地？”高小琴冷笑一声，
“他们当初把我们姐妹俩当成玩物和工具的时候，怎么没想过给我们留余地？”
“现在大势已去，倒想起来要余地了。老师真是……越来越糊涂了。”
“姐，你别这么说老师。他也有他的难处。”高小凤替高育良辩解道，
“他毕竟在那个位置上，考虑的事情要比我们多。”
“我明白他的难处。”高小琴放下茶杯，目光变得复杂起来，
“他既想要赵家许诺他的前程，又不敢得罪沙瑞金，还想把自己撇得干干净净。这世上哪有这么好的事？”
“可他是我们的老师啊。”高小凤的声音带着一丝哀求，
“他一手把我们姐妹俩从农村带出来，供我们读书，给我们找工作，让我们有了今天的一切。
就算他做得不对，我们也不能忘恩负义。”
高小琴沉默了片刻，然后缓缓说道：“我没有忘恩负义。我只是觉得，人不该太贪心。老师他想要的东西太多了，最后只会什么都得不到。”
“那我们该怎么办？”高小凤无助地看着姐姐，
她看着妹妹，语气变得严肃起来：“小凤，你要记住。我们能依靠的，从来都不是别人。不是老师，也不是任何人，只有我们自己。”
高小凤沉默了。
她何尝不知道这个道理。
这些年，她以一个见不得光的身份，生活在高育良的阴影之下。
虽然衣食无忧，却像一只被圈养的金丝雀，没有自由，更没有未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