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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压舱的金属门缓缓闭合，水流被排空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秦川握紧了背包带，深吸一口气，打开了外舱门。海水立刻涌了进来，冰冷刺骨。他调整呼吸节奏，朝着前方那片模糊的轮廓游去。
小满已经在预定位置等他。她背靠着一块断裂的船体残骸，机械臂正不断扫描着前方区域。看到秦川靠近，她抬手比了个手势，指向下方一处破损的鱼雷发射管入口。
两人一前一后钻进通道。内部空间狭窄，金属壁上布满裂痕，有些地方还挂着类似藤蔓的生物组织，触碰时会微微收缩。小满用激光切割器清理出一条通路，同时调出热成像图。
“B3层有能量反应。”她说，“很弱，但持续存在。”
秦川点头。他把手贴在通道内壁上，掌心传来一阵细微震动。皮肤下的晶格纹路开始发烫，像是感应到了什么。这地方的气息让他不舒服，和雪山实验室太像了。
他们继续前进。途中遇到一次塌方，碎石堵住了主通道。小满绕到侧面，发现一条维修管道还能通行。她先进去探路，秦川跟在后面。爬行过程中，他的右臂擦过尖锐边缘，伤口又裂开了，血滴落在金属板上，留下几道暗色痕迹。
到达B3层时，空气读数突然下降。氧气含量不足正常值的一半。小满检查头盔显示系统，皱眉说：“通风口全被封死了，这里不该还有空气流动。”
秦川没说话。他盯着前方那扇厚重的合金门。门框上方刻着一行编号：R-07。下方是两个控制面板，屏幕漆黑，没有任何响应。
“电子锁坏了。”小满靠近查看，“可能是长期泡水导致短路。”
她切换机械臂模式，开始拆解面板外壳。几分钟后摇头：“主板烧毁，无法远程破解。”
秦川走到门前，目光落在门框右侧。那里嵌着一块半透明物体，约手掌大小，表面覆盖一层薄霜。他伸手拂去冰屑，看清了里面的图案。
三道波纹环绕螺旋图腾。
他的动作停了下来。
这个标志他见过太多次。母亲实验室的胸牌、父亲书房的印章、家族档案的封面——全都带着这个印记。小时候他问过这是什么意思，父母只是摸他的头，说以后会告诉他。
现在它出现在一艘沉没几十年的潜艇里。
“你认识这个？”小满注意到他的表情。
“我家的东西。”他说，“别碰它。”
可话音未落，小满已经启动机械臂的能量探针，轻轻接触冰块表面。她低声说：“我需要数据，不然我们没法进去。”
冰块轻微震颤了一下。
下一秒，整条走廊剧烈晃动。头顶灯光全部熄灭，应急红灯接连亮起。广播系统发出刺耳的杂音，随后一个机械化的声音响起：
“自毁程序已激活。剩余时间九分五十七秒。”
“什么？”小满猛地回头，“不可能！我只是做了基础扫描！”
“快退！”秦川一把将她拉开。
两人刚离开门口几步，就听见身后传来沉重的金属闭锁声。所有出口的闸门同时落下，严丝合缝地封死了通道。空气流动彻底停止，温度迅速降低。
秦川感到呼吸变得困难。他咬牙催动体内能量，右手按地，蓝色晶格顺着掌心蔓延而出。冰层以他为中心向外扩张，瞬间形成一个半球形的封闭空间，将他们罩在里面。
寒气被隔绝在外。
“你还好吗？”他问。
小满靠在冰壁上喘气，机械眼闪烁不定：“刚才……是不是触发了什么连锁机制？这块冰不是普通材料，它是某种信号接收器。”
秦川看向门外。那块冰仍在发光，亮度不断增强。他走回庇护所边缘，盯着冰块内部的变化。
光晕越来越强，忽然间，一道人影浮现出来。
模糊，断续，像是信号不稳定。那人穿着旧式科研服，面容看不真切，但身形轮廓让秦川心头一紧。
影像开口了，声音破碎：“川儿，若你看到这段影像，说明时空装置已经……”
重复。
再放，还是这句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