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芳杏先给司机师傅端上一碗糖水荷包蛋和提前准备好的早饭。
一家人吃饱喝足,开始往车上搬东西,蔚佑之抱着蓝妮儿享受副驾驶位置。其他的人全部上后车斗。东西紧着外面放,挡风。中间留出刚能过人的缝隙,人往里面靠,芳杏做了很多的棉垫子,还有一些棉被和毛毯,用来保暖。
车走到县城,在建筑队门口停下,姥姥和开林、瑞竹还有小丽霞,等在驴车旁。
春芳和春花两家也等在驴车旁。
壮劳力们一阵忙活,三家人上了车。
蓝妮儿看见表妹丽霞,一时间连爷爷也顾不得了,欢快的也上了后车厢,两小只见面,立马就抱在了一起,笑声洒满了车厢。
人都齐了,那就往省城进发。
春英一家四口还等在火车站。
大货车跑了六个小时,到了省城火车站。
中间的午饭,大家伙凑合凑合,过年的豆饽饽就着炸好的咸鱼,炒好的咸菜,也吃的喷香。
蓝妮儿和表妹分享爸爸和哥哥头一天给她打的家雀儿,妈妈烧的焦香,还有大妈妈给她烧的猪尾巴。
两个小朋友吃的最尽兴,糊了一脸的黑灰和猪油,也不讲究了,觉着脸庞不舒服了,两个小丫头就豪横的用自己袄袖抹一把,吃饭吃到最后都成了小花脸。
姥姥左看看是孙女,右看看是外孙女,都是她嫡亲的骨血,抱抱这个再亲亲那个,笑得见牙不见眼。
到了火车站,建福拿着早就准备好的一条大前门和两瓶虎山酒塞给师傅。
师傅很欢喜,让建福回来的时候,提前再联系他,他有空还来捎着他们,建福感激的点头。
春英和丈夫徐云涛带着儿子徐安州,女儿徐娇娇,早就等在了火车站。
一家人见面先顾不得寒暄,徐云涛早就联系好了火车站的人,给大件行李办托运,托运的板车都准备好了,就停在边上。
于是,男女老少齐上阵,板车足足拉了八趟,徐云涛大冬天的冒着热气,擦着汗水,领着建福去办完了托运手续。
火车是晚上七点出发。
剩下的时间比较充足,徐云涛领着大家伙儿去吃晚饭。
一九七八年的时候,国内形势已经好转,火车站里开着各种各样的小吃摊,放眼望去,叫卖的,吆喝的,来来往往,熙熙攘攘,一片繁荣,很是热闹。
爱国扒拉手指头,数清了人,一行三十二口人,十六个大人,十六个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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蔚佑之自任总指挥长,把人分成六小队,每队一个队长,副队长可以自荐,也可以由队长指定。队员自动结合。
每个小队可单独行动,但必须请示总指挥或副总指挥同意才行。
然后蔚佑之开始指派队长,一队建福,二队建坤,三队王凯,四队乔吉庆,五队开林,六队爱国,徐云涛是副总指挥。
这挥斥方遒,指点江山的派头,蔚佑之好多年没有了,心里不由升起,忆往昔,看今朝的豪情。
自动组队的结果是,除了蓝妮儿和丽霞,十四个孩子都想跟着爱国。
原因很简单,小大(小舅舅)会玩,还会吃,跟着他不吃亏。
其他的队长们哭笑不得,看吧,混子也有人缘。
爱国很得意,意气风发。
蔚佑之一看,不安分的也就是这个小队,由他们去吧,让副总指挥徐云涛跟着,出不了问题,出来就是开眼的,只要防备住危险,可劲闹腾去吧。
蔚总指挥还特批了六十块钱给六小队,财务总监刘芳杏同志,严格执行总指挥的命令,指哪儿打哪儿,很痛快的给了钱。
六队长蔚爱国同志还多得了一张媳妇塞给他的私房大团结,美的不要不要的,接钱的时候,还揩了一把媳妇的油,偷偷摸了摸小手,招来刘芳杏同志一个娇嗔的眼神。
哎呀,心又痒了。
爱国大手一招,跟我走。
大小孩子们打闹着,嬉笑着向钟意的小吃摊冲去。
剩下这几个队长,说是队长,谁说了也不算,全看媳妇的眼色行事,还不如说是服务员来的合适。
蔚佑之依然是蓝妮儿在哪儿他就在哪儿,蓝妮儿又和丽霞不分开,那好吧,刘开林这个队长忙成了三孙子。
“舅舅,我要吃糖球。”蔚蓝娇娇的看向舅舅。
好嘞。
“爸爸,吃糕糕,”这是小丽霞的声音。
好嘞。
“舅舅,我和妹妹吃饼饼。”小蔚蓝没吃饱。
好嘞。
就这样,等蓝妮儿和丽霞两个分别趴在妈妈的肩膀上,睡着的时候,蔚佑之和姥姥才跟着开林在一个炉包摊子上坐下,几个大人才吃了一顿饱饭。
六小队最热闹,吃的最丰盛,爱国会吃,安排的也好。
每个看上的摊位,先买一到两份,一群人一人尝一口,把小吃摊都尝遍了,零食也尝遍了,队长爱国又让大家踊跃的发言,谁还想吃哪个摊上的东西,他再发钱,可劲买,管造。
队长这么一豪横,队员的士气就高涨。一人分了两块钱,在给了队长一片感谢和赞扬之后,结伴去买自己喜爱的美食了。
把徐云涛看的是心服口服。
春英常说爱国是她家的花花大少,最不省心的一个。
现在一看,花花大少也有闪光点。
不说别人,就他家的两个孩子,看他的眼神就没有看爱国的眼神热烈。
哎呦,真是铁拐李编笊篱,各人有各人的道理。
转眼到了集合的的时间,一个也不少。
总指挥大手一挥,拿好车票,准备上车。
检完票上了车,大家伙才知道,春英女婿徐云涛安排的多细致,下了大功夫。
徐云涛安排了五个卧铺。
那个年代,一列绿皮火车总共有十一个卧铺,一个卧铺上中下六张床,只有六十六个铺位。
蔚家人占了火车几乎一半的卧铺。
这在当时是非常不容易的一件事,徐云涛办到了。
蔚佑之赞赏的拍拍徐云涛的肩膀,“云涛辛苦了。”
徐云涛腼腆的笑,“二大,应该的。”
一大家子人,听着火车“咣当,咣当”的行驶声,在大年初四的早上六点,到了京城。
蔚佑之下车第一眼看见的,就是穿着军装,红着眼睛,迎着他跑过来的建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