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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小时的车程在引擎的低鸣中悄然流逝，红色跃马沿着蜿蜒的盘山公路一路向上，轮胎碾过碎石路面，发出轻微的摩擦声。直到山顶的轮廓在夜色中渐显，车子才稳稳停在观景台旁，远处城市的灯火如星子般铺展在脚下。
徐梦自然地挽住徐引的胳膊，两人顺着石板路朝山顶走去。晚风带着山涧的凉意拂过，吹散了车厢里的沉闷，也吹动了徐梦耳边的碎发。
“这边！”孙嘉明的声音从前方传来，他正朝两人挥手，安馨站在他身边，手里把玩着一串钥匙。山顶的咖啡店还亮着暖黄的灯，露天区域摆着几张小桌，四人座的那张已经擦得干干净净，等着他们入座。
“好久不见啊你们俩。”孙嘉明拉着安馨在对面坐下，椅子腿在地面划出轻响，“这两年忙得脚不沾地，咱们见面的次数，两只手都数得过来。”
“确实。”徐引朝安馨点头示意，“你们俩倒是越来越有默契了。”
“那还不是某些人这两年总在养伤，想聚也聚不齐。”安馨用手肘轻轻顶了顶身旁的孙嘉明，眼神却看向徐引，带着点嗔怪的关切。
“当年那场仗，能撑下来多亏了大家。”徐引拿起桌上的水壶，给两人倒了水。
“我们也就是搭把手，真要说当英雄，还得看你们兄妹俩。”孙嘉明挑眉笑了笑，语气里满是真诚，“当时你抱着徐梦从爆炸圈里冲出来，那场面，我现在想起来还心惊肉跳。”
“就别取笑我了。”徐引笑了笑，转头看了眼徐梦。
“某些人自己还硬撑着意识核心偏离的剧痛，不当英雄偏要逞英雄。”安馨接过话茬，语气带着打趣，眼神却严肃起来，“你不知道意识核心偏离的时候强行释放元素粒子，是会出人命的吗！”后半句明显加重了语气，带着藏不住的责备。
“这话你都念叨两年了。”徐引无奈地摇摇头，端起水杯抿了一口。
“大家是关心你才说的。”一个熟悉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带着温和的笑意。
“老于，乐乐！”孙嘉明回头挥了挥手。于利亚和于乐兄妹俩正朝这边走来，手里还提着打包的点心。
“看来我们不是最后到的。”于利亚笑着坐下，指了指旁边的空桌，“那我们就坐这儿了，方便聊天。”
“说起来，这阵子就属你和乐乐最活跃了。”安馨看向于乐，“上次新闻里那个捣毁暗元素窝点的行动，是不是你们带队？”
“张权虽然倒了，但还有不少暗元素失控者在搞事。”于乐剥开一块糖放进嘴里，“咱们是猎晓的人，有委托总不能推吧？再说了，闲下来也浑身不自在。”
“不光我们，陈野他们三个也没闲着。”于利亚补充道，捧着刚端来的热咖啡，指尖泛起暖意。
“说起来，他们仨呢？”徐梦好奇地问，目光扫过周围，没看到那几个熟悉的身影。
“陈野在局里值班，浩子和老赵正忙着准备明天大学的演讲稿。”于利亚解释道，“说是要给学生们讲关于元素粒子的概念，紧张得半夜还在改稿子呢。”
几人正说着，安馨忽然看向徐引，眼神里带着点探究：“那……是不是还少了一位？”
“谁啊？”徐引愣了一下。
“笨蛋，苏珩啊！”安馨白了他一眼，“你不会把人家忘了吧？”
“苏珩……”这个熟悉的名字在脑海中轻轻炸开，徐引的目光下意识飘向远方的夜空。这位能自由穿梭于平行宇宙的时空旅行者，不知道她此刻在哪里。漫天星辰，或许都会有她存在过的痕迹。
“她结束战斗没几天就准备走了，挨个跟我们道别，最后却死活找不到你。”于利亚回忆着当时的情景，忍不住笑了，“她急得在局里转圈，嘴里念叨着‘找不到徐引这傻逼就不走了’，样子又气又急，倒挺可爱的。”他看向徐引，“最后她找到你了吗？”
徐引沉默了片刻，那天草原上的风、苏珩眼里的期待、还有那封贴着干枯葵花的信封，一一在脑海中浮现。他轻轻“嗯”了一声，声音轻得像叹息。
“也许吧。”
抬头望向天空，远离了城市的光污染，深山的夜空显得格外清澈。漫天繁星像是打翻了的银盘，密密麻麻坠落在黑丝绒般的天幕上，亮得能看清银河的轮廓。徐引望着那些星星，恍惚间仿佛看到了朱槿的影子在星光里闪烁，心里的波澜也跟着渐渐平息。
“也许是要去的地方太多，忙得忘了回来吧……”他轻声说，语气里带着点不确定，“又或许……她本来就没打算再见了。”
晚风穿过咖啡店的遮阳棚，带着咖啡豆的香气掠过耳畔，远处的城市灯火依旧璀璨，而头顶的星光，正像某个人曾经说过的那样，默默照亮着每一条通往远方的路。
山群森林的深处，潮湿的空气里弥漫着腐叶与泥土的气息。一道人影正以极快的速度穿梭其间，手中的黑色横刀寒光乍闪，利落斩断拦路的荆棘与藤蔓——那些带着尖刺的枝条刚要缠上裤脚，便已被劈成细碎的断片，落在厚厚的落叶层上，悄无声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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