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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夜盘膝坐在那片空地上,怀中【定星盘】散发出的稳定力量,与整个“匣子”的稳定场域完美融合,将他包裹在一个,绝对平静的时间气泡中。
他将全部的心神,所有的意念,如同收束的光线,缓缓沉入自身灵魂的最深处,投向那施加着无形压力的暗金色光芒——时序火种。
这一次,他尝试着,如同叩问一扇亘古紧闭的门扉,将一缕纯粹的意识,带着探寻与交流的意图,轻轻触碰过去。
他的意识,落入了一片无边无际、绝对黑暗与绝对光明交织的奇点。
在这片规则的奇点中,那点暗金色的火种,如同宇宙诞生之初的第一缕光,代表着一切的开始与基准。
楚夜的意识在这片浩瀚的规则奇点中,渺小如尘埃,但他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灵魂中因“因果剥离”和“存在时长”被抽取,而留下的空洞与伤痕,在这纯粹秩序的光芒照耀下,被注入了一种稳定的框架,而正在缓慢修复。
同时,楚夜也察觉到了怀中【营业执照】那异变规则,与火种之间的微妙关系。
营业执照的“裁定”与“征收”权能,本身也是一种“秩序”,但其秩序更加偏向于“人为界定”与“代价交换”,带着强烈的“强制性”色彩。
而火种的秩序,则是先天的、绝对的、不容置疑的“基准”。
两者本质虽然同源,但层级与性质截然不同。
楚夜立刻明悟。
他目前可以先尝试去理解它的秩序,再去贴近它的基准,让自己的存在方式,更符合这种规则,从而对侵蚀和异变,产生更强的“抗性”。
他开始放松心神,让自己的意识尽可能地沉浸在这片秩序的光芒中,去感受那恒定不变的“时间基准线”。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只是一瞬,也许是万年。
当他缓缓将意识从灵魂深处收回时,工作台前,时守拙老人依旧在专注地摆弄着,那些残破的机芯。
但楚夜感觉到,自身发生了一些微妙的变化。
灵魂核心处,被镀上了一层暗金色的“膜”,能让他的灵魂,减少部分侵蚀。
他睁开眼,眸中一丝暗金色的微光一闪而逝,随即恢复平常。
“看了是有所得?”时守拙头也不抬,苍老的声音平淡地响起。
“一点点而已。”楚夜回答。
“足够了。”时守拙放下手中的工具,转动轮椅,面向楚夜,那双明亮的眼睛,似乎能看穿他灵魂表层,那新生的微光,“‘火’是基准,不是武器。记住这一点。现在,你至少有了不被‘锈’,轻易同化的底气,也有了去‘刮锈’的一点本钱。”
“确实,是时候去履行,那份危险的交易了。”
“我该出发了。”楚夜说道。
时守拙点了点头,从工作台抽屉里取出一个小巧的、如同怀表般的金属物件,递给楚夜:“带上这个。靠近‘锈蚀节点’核心时,它会发出警告。能不能找到并破坏核心,看你自己了。”
楚夜接过那金属怀表,触手冰凉,表面刻着复杂的齿轮花纹,中心是一个小小的、暗红色的指针,此刻正一动不动。
他没有多言,将其收起,对着时守拙微微颔首,然后转身,再次走向那扇低矮的木门。
当他的手触碰到门板时,身后传来时守拙,最后一句平静的告诫:
“小心‘锈’里的……‘回响’。”
楚夜动作微微一顿,推开木门,再次融入了外面,那正在缓慢腐烂的世界。
“时光匣子”的木门,在他身后无声合拢,将那片时间的净土与永恒的寂静,再次封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