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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渊炉的余温尚在,定神散的异香似乎还萦绕在石屋的角落。林小树盘膝坐在简陋的木床上,面前摊开那张质地坚韧的兽皮纸。昏黄的油灯下,“匿息术”与“敛神诀”的基础篇文字如同活物般流淌,带着古老而玄奥的气息。
药园外,关于仙门大比的喧嚣如同涨潮的海浪,一波波冲击着药园的宁静。杂役弟子们的兴奋议论、对筑基丹的狂热渴望,隔着药圃的灵植屏障,依旧清晰地传入林小树耳中。机遇与杀机交织,如同悬顶之剑。
“想安稳,光靠躲是没用的。”老瘸子的话如同烙印刻在心底。林小树深吸一口气,将躁动的心绪强行压下,目光重新聚焦在兽皮纸上。
《敛神诀》首重内守。法门并不复杂,核心在于引导自身灵力由外放转向内敛,如同将奔腾的江河之水收束于深潭,使其波澜不惊,气息不显。这对刚刚突破炼气二层、灵力正值勃发活跃期的林小树来说,如同逆水行舟。
他闭上双眼,按照法诀描述,尝试引导丹田内那点活泼的灵力,不再沿着《长青诀》的路径滋养经脉、散发微光,而是如同蜗牛归壳般,缓缓沉入丹田最深处,层层包裹,压缩,凝聚。
【敛神诀(未入门):1/20】
【敛神诀(未入门):2/20】…
经验值增长缓慢得如同龟爬。每一次灵力内敛,都伴随着一种憋闷、滞涩的难受感,仿佛强行关闭了身体与外界的通道。更困难的是,他对自身灵力的掌控虽因炼丹小成而精进不少,但远未达到随心所欲、圆转如意的地步。稍一分神,那点灵力便如同脱缰野马,重新活跃起来,丝丝缕缕地逸散出去。
汗水顺着额角滑落,浸湿了鬓角。他一次次失败,又一次次重新开始。枯燥、憋闷、甚至有些烦躁。但面板上那缓慢却坚定跳动的数字,是唯一的慰藉和动力。
“心若冰清,天塌不惊…”他默念着兽皮纸上的一句心法口诀,强迫自己进入更深层次的专注。渐渐地,他不再强求瞬间收敛所有灵力,而是如同抽丝剥茧般,一丝丝、一缕缕地引导其沉降。如同驯服一匹烈马,需要耐心,而非蛮力。
【敛神诀(未入门):15/20】
当经验值达到这个节点时,一股微弱的清凉感自眉心升起,瞬间抚平了因强行收敛灵力带来的烦躁。他对灵力的内敛掌控,似乎有了一丝微妙的“手感”。
他趁热打铁,将注意力转向《匿息术》。
如果说《敛神诀》是内敛锋芒,那么《匿息术》便是外藏形迹。它要求修炼者将自身的存在感、精神波动、乃至行走坐卧间带起的细微气流、散发的体温气味等,都尽可能与周围环境融为一体。如同变色龙隐匿于丛林,如同水滴消融于大海。
这比单纯的灵力内敛更加困难!它涉及到对身体每一块肌肉、每一次呼吸、甚至精神意念的极致控制!
林小树站起身,尝试着在狭小的石屋内移动。他放慢脚步,控制落脚的力量,感受着脚掌接触地面时产生的微弱震动,尝试着将其消弭。他调整呼吸,使其变得悠长、细密、无声无息。他集中精神,想象自己就是屋内的一粒尘埃,一块石头,毫无生命气息。
【匿息术(未入门):0/20】
【匿息术(未入门):1/20】…
进展比敛神诀更慢!动作僵硬别扭,呼吸时常紊乱,精神意念更是难以长时间维持这种“空无”状态。
时间在枯燥的练习中流逝。一日,两日…林小树如同着了魔,除了必要的灵植照料和灵力恢复,所有时间都投入到这两门基础法诀的修炼中。面板上的数字艰难地爬升着:
【敛神诀(未入门):18/20】
【匿息术(未入门):12/20】
***
药园深处,青竹院。
孙长老坐在窗前,面前摊开着一卷泛黄的古籍。老吴垂手侍立在一旁,低声禀报着。
“…林小树那小子,自大比消息传出后,便闭门不出,只在照料百草圃时露面,气息…似乎比前几日弱了许多,脚步也虚浮了些,像个刚入炼气一层的雏儿。”老吴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古怪,“张德海留下的那几个眼线回报,都说这小子被大比吓破了胆,躲在屋里不敢见人。”
“吓破了胆?”孙长老目光从古籍上移开,嘴角似乎勾起一丝极淡的弧度,“他若真被吓破胆,就不会炼出那近上品的定神散,更不会从老瘸子手里拿到匿息敛神的法门。”
老吴浑浊的老眼精光一闪:“长老的意思是…他在练那两门功夫?”
“八九不离十。”孙长老端起茶杯,轻轻吹开浮沫,“敛神匿息,扮猪吃虎…倒是聪明人的选择。老瘸子这笔投资,眼光不差。”
“可大比在即,外门卧虎藏龙。仅凭敛神匿息,恐怕…”老吴有些担忧。
“那是他的事。”孙长老语气平淡,“药园给他庇护,给他资源,已是仁至义尽。能否在风浪中活下来,飞起来,看他自己的造化。倒是赵虎背后那位…”他放下茶杯,目光投向窗外,仿佛穿透了重重空间,看到了杂役峰某处,“陈青阳…内门执法堂陈长老的族侄,炼气八层修为。张德海是他的一条狗,赵虎也算他半个记名弟子。如今狗被打断了腿,弟子中了奇毒,形同废人…以陈青阳睚眦必报的性子,不会善罢甘休。这次大比提前,未必没有他的手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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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老,我们要不要…”老吴眼中闪过一丝厉色。
孙长老摆摆手:“不必。小辈间的争斗,只要不坏了规矩,不祸及药园,老夫懒得理会。正好,也看看那小子…到底能扮成什么样的猪,又能吃掉什么样的虎。”他重新拿起古籍,仿佛刚才谈论的只是微不足道的小事。
老吴躬身退下,浑浊的老眼中却闪过一丝了然。长老看似漠不关心,实则已将一切尽收眼底。这潭水,是越来越浑了。
***
杂役峰,一处比普通弟子居所宽敞明亮许多的院落。
屋内弥漫着浓重的药味,混杂着一丝难以言喻的腐朽气息。赵虎躺在床榻上,形销骨立,眼窝深陷,面色是一种不健康的灰败。曾经嚣张跋扈的神情荡然无存,只剩下痛苦和怨毒。他裸露的胳膊和小腿上,皮肤下隐隐可见不正常的青黑色纹路,如同蠕动的蚯蚓。
“啊…嘶…”一阵剧痛袭来,赵虎身体猛地弓起,牙齿咬得咯咯作响,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滚落。
床边,一个穿着内门弟子青色服饰、面容冷峻、眼神阴鸷的青年男子负手而立,正是陈青阳。他冷冷地看着赵虎痛苦挣扎,脸上没有丝毫怜悯,只有一种审视猎物的漠然。
“废物!”陈青阳声音冰冷,“连个炼气一层的废柴都收拾不了,还把自己弄成这副鬼样子!跗骨散?哼,好阴毒的手段!张德海那个蠢货更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