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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8章:业火焚心,因果显现
混沌开天神雷的余波尚未完全散去,那毁灭性的雷光仍在星空间明灭闪烁,将一片片联军战舰和修士的残骸化为最基本的粒子,归于虚无。
许木悬浮在破碎的虚空之中,周身焦黑与破损的伤口处,有新生的肉芽在混沌气息的滋养下艰难蠕动、愈合。他的气息微弱,却如同经过千锤百炼的精钢,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坚韧与纯粹。内景天地虽然范围略有缩小,但结构之稳固,混沌之精纯,远胜往昔,那轮混沌大日与虚月洒下的光辉,都带上了一丝开天辟地的古老道韵。
然而,还未等他稍稍喘息,头顶那缓缓旋转的混沌劫云,再次发生了变化。
雷海的狂暴与喧嚣彻底平息,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寂静”。
那并非声音的消失,而是一种更深层次的“抽离”。色彩混沌的劫云不再翻滚,反而如同凝固的琥珀,透出一种死寂般的沉重。一种无形无质,却又无处不在的“灼热”感,开始悄然弥漫。
这灼热,并非作用于肉身,并非焚烧灵力,而是直接作用于……神魂与那冥冥之中,牵连着众生万物的——因果之线!
“滋……”
一声微不可闻的轻响,仿佛红热的烙铁烫入了灵魂。
许木身躯猛地一僵,瞳孔瞬间收缩成了针尖大小!
没有任何征兆,一团色彩变幻不定,时而漆黑如墨,时而猩红如血,时而惨白如骨的火焰,凭空自他心脏位置燃起!
这火焰没有温度,却让许木发出一声压抑到极致的痛苦闷哼!他感觉自己的心脏、自己的神魂,仿佛被投入了一个专门焚烧罪孽与过往的炼狱熔炉!
混沌业火!
此乃混沌万劫第二波——业火焚心劫!
此火不烧肉身,不损道基,专焚神魂业力,显化因果报应!修道之人,逆天而行,夺天地造化,侵日月玄机,行走世间,必有杀伐,必有恩怨,必有亏欠,必有执念……这一切,皆成“业力”,缠绕其身,牵连因果。
寻常天劫,或许有心魔劫考验道心,但绝不会如这混沌业火般,如此直接、如此霸道地引动修行者毕生积累的业力,并将其作为燃料,进行最残酷的审判与焚烧!
“呃啊啊——!”
许木再也无法保持之前的沉默,发出了低沉而痛苦的嘶吼。那业火在他体内熊熊燃烧,带来的痛苦远超之前的雷劫,那是直击灵魂本源、灼烧存在意义的极致酷刑!
一幕幕景象,不受控制地在他识海中疯狂闪现、翻腾:
青城山下,他初踏仙路,与同门切磋,失手重伤他人后对方那怨毒的眼神……
秘境争夺中,为夺资源,他狠下杀手,将数名敌对修士斩于剑下,对方临死前的诅咒与不甘……
建立混沌仙宗,扩张势力过程中,不可避免地与其他宗门发生冲突,手上沾染的鲜血……
甚至包括他吞噬各种能量、妖兽内丹时,那些生灵残留的微弱怨念……
所有他曾经造下的杀孽,结下的恩怨,无论大小,无论他是否刻意遗忘,此刻都在业火之中被无限放大,化为最狰狞的幻象,带着滔天的怨气与诅咒,冲击着他的神魂!
“还我命来!”
“许木!你不得好死!”
“杀!杀!杀!”
“我诅咒你道基崩碎,永世不得超生!”
无数扭曲、怨毒的面孔,无数凄厉、恶毒的嘶吼,如同潮水般将他淹没。业火以此为燃料,燃烧得愈发旺盛,灼烧着他的理智,拷问着他的道心。
他的神魂之光在业火中剧烈摇曳,仿佛随时都会彻底暗淡。一种深沉的疲惫与罪孽感,如同毒藤般缠绕上他的心灵,诱使他放弃抵抗,沉沦于这无尽的业报之中,化为飞灰。
“不……不是我……是他们先……”许木的意识开始模糊,本能地想要为自己辩解,想要推卸责任。
但就在这沉沦的边缘,他猛地一咬舌尖,剧痛混合着混沌精血的味道让他瞬间清醒了一丝!
“混沌……包容万物,亦承载万物!”他脑海中闪过一道灵光,“业力,因果,亦是这世间运转的一部分,是构成‘存在’的痕迹!我许木行事,但求问心无愧!所杀之人,皆有取死之道!所结之怨,皆因道途之争!”
“这业火,要焚我,便来吧!看我能否以混沌之心,容纳这万千业力,明辨自身因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