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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声“吱呀”响得极轻、极短,像幻觉。
但那股紧随其后拂过后颈的阴风,却冰冷刺骨、带着一种沉积了不知多少岁月的尘埃气,真实得让苏念瞬间脊背僵直,汗毛倒竖!
她猛地扭过头,目光如电射向身后那扇紧闭的旧木门!
门,依旧关着。
然而,就在她凝神细看的刹那——
旧木门的门槛与门板交合处,那本已落满灰尘、几乎与门板融为一体的老旧木质纹理缝隙里,竟……极其缓慢地……渗出了一种东西!
不是灰尘抖落。不是门板腐朽掉屑。那感觉更像……门板深处有什么在“析出”。
那是极细小的、灰白色的颗粒状粉尘!
它们细如骨灰,呈现出一种毫无生机可言的苍白。它们并非飘散,而是如同被无形的力“挤”出缝隙,无声无息地飘然落下,在门槛下方积起薄薄一层,在昏暗光线下形成一道极刺眼的灰白细线。
这景象太诡异了!
空间里明明没有震动!没有空气对流!这粉尘就像凭空……漏出来的?苏念心脏狂跳,下意识屏住呼吸,生怕吸入半点这来历不明的异物。
就在这时——
院子正中,那株异香初绽的新苗顶端,那一点纯净翠嫩的芽苞似乎感知到了什么,竟微微颤动了一下!一股比刚才更加浓郁清冽的异香,如同水波荡漾般无声扩散开来。
这股香风拂过门缝!
奇迹发生了!
那些刚刚渗出的灰白色粉尘,在被异香拂触的瞬间……竟像是遇火的薄雪,无声融化、消散了!
仿佛被这异香净化抵消?
可苏念的心却沉得更深!因为她看到——
那粉尘消失处,门槛缝隙周围大约半尺见方的老旧木料颜色……肉眼可见地变深了!原本略带暖调的枯黄木料,呈现出一种朽败发乌的……死灰色?!那感觉,如同门板那一块的精髓被瞬间抽走了一部分!连纹理都失去了光泽,变得干涩枯槁!
异香在对抗粉尘?!却也同时在……加速门板的衰老?!
她强压惊悸,艰难挪到门边,蹲下身,不敢触碰那层诡异的灰线,只凑近仔细观察。粉尘细腻无比,无味,触之冰冷刺骨。
她小心地用竹签挑起一点放在手心油纸上。目光无意中扫过刚才被异香“净化”过、粉尘消失、但门板变乌的区域——
“轰!”
毫无征兆地!一股难以言喻、仿佛灵魂被冻结的恐怖心悸感猛地攥住了她!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冰手狠狠捅了一刀!冰冷、剧痛、窒息!她浑身一颤,闷哼一声,脸色瞬间煞白如纸!整个人差点瘫倒在地!这感觉……比刚才被空间震荡重击还可怕!像是触及了某种禁忌本源的核心污染!
与此同时!
“啪嚓!”
现实世界,西跨院门口,陆景深手中的粗陶茶碗骤然坠落在地,摔得粉碎!滚烫的茶水溅湿了他的裤脚。但他像是感觉不到烫!剧痛!那股冰冷刺穿心脏的剧痛与他腿伤无关!来得毫无征兆又猛烈无比!
他猛地捂住心口,额头青筋暴起!冷汗瞬间浸湿鬓角!他艰难地操控轮椅转向屋内方向,一种从未有过的、源自骨髓深处的强烈悸恐慌感,迫使他嘶哑低吼:
“来人……”
警卫员闻声冲来,他死死盯着那紧闭的堂屋门板,每一个字都像从牙缝里挤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