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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矿坑的哭泣声猛地拔高了一个八度!变得更加尖锐刺耳!坑壁其他区域的算法纹路疯狂闪烁,大量的暗金代码如同受到刺激的蛇群,朝着被瘫痪的区域蜂拥而来,试图修复漏洞!
更可怕的是,那个悬浮在矿坑中央的“山之心”虚影,搏动骤然加剧!一道浓郁的、几乎实质化的紫色能量光柱,如同审判之矛,猛地从心脏中心射出,无视空间距离,瞬间就轰到了坑壁边缘!目标直指…刚刚完成审计、正处于技能冷却期的企鹅CFO!
“小心!”陆川瞳孔骤缩!
陈大彪想用棒子去挡,但速度根本来不及! 莎拉的秩序力场在那紫色光柱面前如同纸糊! 老张头…还在慢悠悠地擦拭着他的拖把杆断裂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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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一直沉默的老张头,突然动了。
他没有去看那恐怖的紫色光柱,而是慢悠悠地…将手中那根被绷带缠绕的断拖把杆,轻轻地、精准地…点在了坑壁边缘、一处非常不起眼的、没有任何光芒闪烁的、仿佛被遗忘的陈旧算法纹路上。
那处陈旧的纹路,看起来就像电路板上一个无关紧要的接地线节点。
拖把杆断裂处,那点干涸的、混合着韭菜盒子酱和企鹅粪的污渍,接触到了陈旧的算法纹路。
没有惊天动地的爆炸。 没有能量对冲的光芒。
只有一声极其轻微、仿佛水滴落入深潭的…“嗒”。
然后,奇迹发生了。
那道狂暴的、足以湮灭一切的紫色能量光柱,在即将命中企鹅CFO的前一刻,突然…拐了个弯!
如同受到了某种不可抗拒的底层指令召唤,它硬生生偏离了目标,划出一道诡异的弧线,然后…一头栽进了老张头用拖把杆点中的那个陈旧算法节点里!
嗡…… 紫色的能量光柱如同泥牛入海,瞬间被那个不起眼的节点吞噬得干干净净!连一点涟漪都没泛起!
那个陈旧的算法节点,甚至…连亮都没亮一下。
整个矿坑的哭泣声,仿佛被人掐住了脖子,骤然停顿了一秒。
所有闪烁的算法纹路都僵住了。 那些正在攀爬的诅咒矿工也愣住了。 连那个巨大的“山之心”虚影,搏动都漏跳了一拍。
仿佛整个庞大的、邪恶的诅咒算法,在这一刻,集体陷入了某种…“我是谁?我在哪?我刚要把能量送去哪儿?” 的哲学性死机状态。
老张头慢悠悠地收回拖把杆,继续擦拭着断裂处,仿佛刚才只是随手按了个电梯按钮。
全体幸存者(和企鹅):“……………………”
“刚…刚才发生了什么?”阿强(通过莎拉平板的远程视频看到这一切)的声音在通讯器里颤抖得像帕金森。
莎拉盯着探测器上刚刚记录到的、一闪而过的、无法理解的巨大能量转移路径,冰蓝色的眸子第一次出现了…懵逼的神情:“他…他好像…找到了这个庞大诅咒算法的…‘后门接口’?或者说…‘垃圾数据处理端口’? 他把那股足以毁灭我们的能量…引导去了一个…专门负责处理算法废料和无效交易的…垃圾回收站?!”
用算法的垃圾处理通道,化解了终极必杀一击?! 这是何等逆天的…运维技巧?!或者说…扫地僧级别的规则理解?!
陆川看着老张头那佝偻的背影,感觉这位大爷的深度,可能比这个矿坑还难测。
矿坑的算法在经过几秒的死机后,似乎终于重新启动。但那股锁定他们的恶意暂时消失了。哭泣声依旧,但仿佛带上了一丝…困惑和憋屈?
“嘎…”企鹅CFO从震惊中恢复过来,看向老张头的眼神充满了前所未有的…敬畏?仿佛看到了真正的、能随意调用底层规则的首席财务官之神!
它立刻嘎嘎叫着,指挥其他企鹅(虽然只来了它一只,但气势不能输),开始对着坑壁其他区域的算法纹路指指点点,仿佛在说:“快!趁它病,要它命!继续找漏洞!进行第二轮恶意审计!”
危机暂时解除,但矿坑的诅咒根源仍在。
陆川看着深不见底的矿坑,看着那个搏动的山之心虚影,又看了看怀里似乎因为靠近核心而再次传来微弱悸动的军大衣。
他感觉,想要真正“解除诅咒”或者“捡漏”,恐怕必须深入到矿坑底部,接近那个山之心虚影,甚至…找到那份被偷走的、真正的“初始金”契约。
但这下去的路,注定充满了被奴役的矿工、狂暴的算法攻击、以及未知的金融黑历史实体。
“系统,”陆川在心里默念,“发布个靠谱点的下行方案呗?比如‘矿坑电梯使用指南’或者‘如何与诅咒矿工进行友好债务重组谈判’?”
系统界面沉默了片刻,然后弹出一个极其简略的提示:
【检测到高浓度‘历史债务怨念’…】 【建议:使用‘反向共情’能力…】 【提示:尝试理解‘债务人的痛苦’…或许能发现‘债权人’的破绽…】(Hint: Try to understand the 'pain of the debtor'... might reveal the 'creditor's' weakness...)
反向共情?理解债务人的痛苦?
陆川看着坑底那些麻木攀爬的诅咒矿工,又摸了摸自己口袋里那张仅剩的、写满了心酸泪的美元(三美元之一)。
忽然,他有了一个极其大胆、极其作死、但也可能极其符合“反向操作”精髓的想法。
他转身,对莎拉说:“能把我的声音,放大,并转换成…能引起那些矿工‘共情’的波动频率吗?最好是…那种欠了一屁股债还不上、被催收电话打爆、恨不得挖个坑把自己埋了的…绝望又摆烂的情绪频率?”
莎拉用看傻子的眼神看着他,但还是操作起了探测器:“可以尝试…但不确定效果…可能会激怒它们…”
“赌一把!”陆川深吸一口气,走到坑壁边缘,对着深不见底的矿坑,用尽毕生演技,发出了一声蕴含着他所有被系统坑、被秃鹫追、被企鹅带偏、还欠着一屁股巨债的…悲愤交加、绝望中带着一丝荒诞的呐喊:
“下面的兄弟姐妹们——!听我说——!”
“我!也!是!个!负!翁!啊——!”
“我欠的钱!比你们挖的矿还多啊——!”
“狗日的系统!坑爹的金橡树!还有那该死的华尔街之狼!都盯着老子这点肉啊——!”
“咱们都是被收割的韭菜!被套牢的矿工!何苦互相伤害啊——!”
“要不…咱们聊聊?一起想想办法…集体赖账怎么样?!或者…债转股?把你们的诅咒债务…转成我这边的股份?虽然我这边暂时也快破产了…但梦想还是要有的嘛!”
他的声音,被莎拉的探测器转换成一种极其诡异、混合着哭腔和摆烂笑声的精神波动,朝着矿坑底部扩散开去。
一瞬间,整个矿坑的哭泣声…又停了。
所有正在攀爬的诅咒矿工,动作再次僵住。
他们空洞的眼睛里,那紫色的贪婪光芒剧烈地闪烁起来,仿佛内部的算法正在剧烈冲突。
过了好几秒。
一个干涩、沙哑、仿佛几百年没说过话、充满了无尽痛苦和一丝茫然的声音,断断续续地从坑底某个矿工身上传来:
“…赖…赖账?” “…股…股份?” “…破…破产?” “…你…你他妈…到底…是哪边的…催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