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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人，你是现在就走还是再陪念安几年？”滚滚问道！
“走吧！这次在这个小世界待的时间有点长了。”云娇娇说道！
“那好吧！要不要清除念安的记忆？”
“清除吧！在走之前把召唤系统升级一下，数据库给它梳理一下。”
“好的主人……”
苏念安成年礼的烛火在老宅的堂屋里跳动，映着她及腰的长发和一身月白色的旗袍。桌上摆着四大美人同款的“芳华酥”，是她按记忆里的方子做的，茉莉馅的清甜漫在空气里，像极了多年前那个召唤四大美人的午后。
云娇娇坐在她对面，手里端着杯梅花茶，茶汤里飘着的花瓣和当年王安石喝的那杯几乎一样。她看着苏念安切蛋糕的样子，恍惚间仿佛还能看见那个蹲在梅树下捡花瓣的小丫头，手里攥着罐梅花蜜，眼睛亮得像星子。
“妈妈，你尝尝这个。”苏念安递来块蛋糕，奶油上用巧克力酱画了个小小的光门，“记得小时候总说有会发光的门，能请来好多厉害的人，现在想想，像场醒不了的梦。”
云娇娇接过蛋糕，巧克力的微苦混着奶油的甜在舌尖化开。“是场好梦。”她轻声说，指尖有些发凉——滚滚的提示音已经在意识里响了三次，系统能量即将收束，她该走了。
成年礼结束后，苏念安帮着收拾碗筷，哼着当年史湘云教的小调，声音清润如溪。云娇娇靠在门框上看着她，看她把装着“暗香酥”配方的木盒放进橱柜最上层，看她对着墙上那幅“江南春意图”（复制品）笑，那笑容里藏着太多她不知道的时光。
夜深时，苏念安已经睡熟，睫毛在眼睑下投出浅浅的影。云娇娇坐在床边，轻轻拂过她额前的碎发，像无数个哄她入睡的夜晚那样。
“主人，准备好了。”滚滚的声音在房间里响起，它的翅膀泛着淡蓝色的光，“记忆清除程序启动后，她会记得有个很爱她的妈妈，记得童年有过一段模糊的、充满甜味的时光，但不会记得那些光门和历史人物。”
云娇娇点头，目光落在书桌上那本摊开的《时光小镇手札》上，里面贴着苏念安画的兵偶、糖纸、纸花，还有她歪歪扭扭写的“今日召唤任务完成”。这些都会变成“童年涂鸦”的记忆碎片，留在时光的褶皱里。
“开始吧。”她转身走向窗边，那里已经浮现出一道透明的光门，和她来时的那道一模一样。
滚滚的翅膀扇动起来，淡蓝色的光流像薄雾般漫过苏念安的额头。睡梦中的女孩咂了咂嘴，仿佛在回味什么甜美的东西，嘴角还带着浅浅的笑意。
与此同时，老宅阁楼里的“召唤系统”（多年前被苏念安当作旧玩具收起来的手环）突然亮起，屏幕上的数据流飞速滚动——四大美人的食谱被归类到“风雅点心库”，十二金钗的联诗自动生成“红楼甜韵数据库”，名将们的沙盘推演变成“历史兵棋推演模块”……所有的记忆都被转化成了系统深处的代码，像一颗颗被妥善收藏的糖。
“数据库梳理完毕，系统升级完成。”滚滚的声音带着机械的提示音，“以后它会随机向念安推送‘时光小剧场’，比如吃梅花糕时弹出王安石的诗，看《红楼梦》时收到黛玉的‘葬花糕’食谱，像场永远不会结束的温柔提醒。”
云娇娇最后看了眼苏念安的房间，月光透过窗棂落在床头柜上，那里放着个旧玻璃瓶，里面插着朵早已干枯的纸桃花——当年黛玉送的那朵，被苏念安保存了十几年。
她走进光门，青灰色的旗袍衣角扫过光晕，像当年离开美食小镇时那样。身后的世界渐渐模糊，苏念安的呼吸声、老宅的虫鸣、远处李爷爷烘焙坊飘来的甜香，都被光门轻轻切断。
“主人，接下来去哪？”滚滚跟在她身后，声音里带着点轻快。
“去下一个世界。”云娇娇的声音在光流中回荡，带着释然，也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牵挂，“听说那里有片会结故事的葡萄园，去看看。”
光门彻底闭合时，苏念安翻了个身，抱住了身边的枕头，梦里似乎有片无边无际的田野，好多人笑着向她招手，空气里满是茉莉和糖霜的香。她不知道那些人是谁，只觉得心里暖得像揣了块刚出炉的梅花酥。
第二天清晨，苏念安在阁楼的旧箱子里翻到那个手环，屏幕上显示着“时光馈赠系统已激活”。她笑着摇了摇头，把它戴在手腕上，转身去厨房做早餐。煎蛋的香气漫开时，手环突然震动了一下，弹出一行字：
“今日推荐：王安石同款梅花茶，配两块暗香酥，滋味最佳。”
苏念安愣了愣，随即笑起来，往茶壶里投了两朵干梅花。阳光透过厨房的窗户照在她身上，像多年前那个梅香满院的午后，有个人曾笑着对她说：“心里总得有团火，才能写出寒梅的劲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