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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凶手很可能盯上你了。”
这句话像一根刺，深深扎进莫天明的脑海。
他下意识抬头看向自家阳台，母亲林淑娟正扶着栏杆，忧心忡忡地望向这个方向。
莫天明做了个深呼吸，强迫自己挤出一个笑容。
他朝母亲挥挥手，转身走向单元楼。
楼道里的感应灯随着他的脚步声一盏盏亮起，又在他身后熄灭。
走到家门口时，莫天明听见里面传来妹妹压低的声音：“妈，哥不会有事吧？”
“别瞎想。”林淑娟的声音带着强装的镇定，“警察只是例行问话……”
莫天明推开门，母亲和妹妹的声音戛然而止。
林淑娟快步走过来，上下打量着他：“警察找你什么事？是不是那个混混的案子……”
“没事，妈。”莫天明挤出一个笑容，“就是问问我当时的情况。”
莫小雨咬着嘴唇站在一旁。
林淑娟还想追问，手机却突然响了起来。
她看了一眼来电显示，脸色变了变：“厂里催我过去接班了。”
“妈，你小心点。”莫天明帮母亲拿过外套。
林淑娟匆匆穿上鞋，临走前又回头叮嘱：“你们两个在家锁好门，谁来都别开。”
门关上后，莫小雨立刻抓住哥哥的手臂：“哥，到底怎么了？那个警察跟你说什么了？”
莫天明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不吓唬妹妹：“就是问了些关于黄毛的事。”
他顿了顿：“对了，我得去趟爷爷的老房子找点东西。”
“现在？”莫小雨瞪大眼睛，“妈说了不让我们出门…”
“就一会儿，很快回来。”莫天明已经拿起钥匙。
“你在家看电视，别告诉妈。”
说完他搬来餐桌交代妹妹：“我走了以后你把餐桌抵住门，有任何动静马上打110。”
……
夜色已深，老旧小区里只有零星几盏路灯亮着。
莫天明快步穿过小巷，不时回头张望，总觉得有双眼睛在暗处盯着自己。
爷爷的老房子在小区对面“明德路”最偏僻的角落，自从老人去世后就很少有人来。
莫天明掏出钥匙，铁门发出刺耳的“吱呀”声。
屋内弥漫着灰尘和霉味，月光从窗户斜斜地照进来，给家具蒙上一层诡异的蓝色。
他径直走向橡木书柜，手指在泛黄的书脊间快速翻检。
突然……
一阵穿堂风掠过，书页哗啦啦自动翻动起来。
莫天明猛地转身——原本紧闭的窗户不知何时洞开，窗帘像招魂幡般猎猎飞舞。
他屏住呼吸靠近窗台，院墙下的灌木丛里似乎有黑影蠕动。
“谁？”
回答他的只有树叶摩挲的沙沙声。
莫天明关紧窗户，继续在书堆里翻找。
三本相册、五册《武林》杂志、七卷《水浒传》……
终于在最底层摸到了那本用“九宫锁”手法捆扎的牛皮笔记本。
翻开泛黄的笔记本第一页，爷爷用朱砂混合雄黄写就的字迹映入眼帘：“武术之道，首重修心。心术不正者，必遭反噬…凡我莫氏子弟，当记'八打八不打'之戒”
莫天明快速翻找着，忽然他的手停住了。
只见爷爷记载的只有寥寥数语：“阴煞缠心掌，旧时代阴煞门独门绝技。”
“修炼者手如冷尸，掌力阴寒，中者心脉凝霜，需以女子心头血为引，七七四十九日而成。大成者……”
他的手指微微发抖，继续往下看，发现很多字迹已经模糊不清，页边用小字批注：“此功歹毒，1948年沪市曾发生……巡捕房联手沪市国术界围剿……七十二…配合火药，杀的昏天暗地…后于吴淞口焚尸…”
笔记的最后几页被人撕掉了，只留下参差不齐的纸边。
莫天明用拇指搓了搓断面，嗅到一丝腥甜的腐臭味：“没了？”
突然，屋外传来“咔嚓”一声轻响，像是树枝被踩断的声音。
莫天明浑身一紧，迅速合上笔记塞进怀里。他关掉手电筒，借着月光摸到门边，耳朵贴在门上仔细倾听。
死一般的寂静。
莫天明深吸一口气，猛地拉开门冲了出去。
院子里空无一人，只有月光在地上投下的树影。
他快步走向大门，突然感觉后颈一凉，像是有人对着他吹气。
莫天明条件反射地一个侧身，同时右手成爪向后抓去，却只抓到了空气。
冷汗顺着他的背脊流下，他不敢停留，几乎是跑着离开了老房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