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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狗蛋觉得自己裂开了。
 字面意义上的那种裂开。
 他盘膝坐在烂柯山垃圾场边缘一块相对“干净”的大石头上,努力按照青云宗外门学来的《基础吐纳诀》引导天地灵气。微弱的灵气流如同垂死的老蜗牛,慢腾腾地在他那五行杂乱的灵根间艰难爬行。然而,只要他稍微集中点精神,试图冲击一下那顽固的炼气五层瓶颈,脑海中就会不受控制地、如同走马灯般轮番播放起让他道心崩裂的“名场面”:
 被雷劈得炸毛的橘猫,优雅舔爪,粉红气波糊脸,自己痴迷追猫蹭毛的社死瞬间……
 傻狗旺财趴狗厕所撅腚发光,惊天一屁把自己轰飞,狗脸上还带着“基业有成”的惬意……
 结巴鹦鹉鹉哥站在自己头顶,绿豆眼放光,结结巴巴地嘲笑:“师…师父…吃…吃屁!噗…噗哈哈哈…哈!”
 粪坑蛤蟆呱呱捂着胸口亮晶晶的碎片,独眼眨巴,装瘸碰瓷:“师…师父…饿…饿…腿…腿疼…要…要灵…灵丹…”
 “噗——!”
 李狗蛋喉头一甜,又是一口老血差点喷出来,丹田里好不容易聚起的那丝微弱灵气瞬间溃散。他捂着胸口,脸色煞白,额头冷汗涔涔。
 道心?什么道心?早被这四个活祖宗碾成渣,混着烂柯山的垃圾灰扬了!
 “喵~小郎君…愁…愁什么?” 一个慵懒中带着点嫌弃的声音在旁边响起。
 李狗蛋僵硬地转头。咪咪子正趴在他那块仅存的、还算完整的蒲团上——那是他打坐的最后尊严!橘猫把自己盘成个完美的毛球,油光水滑的皮毛在昏暗光线下泛着诱人的光泽(如果忽略垃圾场的背景)。它琥珀色的猫眼半眯着,尾巴尖有一下没一下地扫着李狗蛋盘坐的膝盖,仿佛在安抚,又像是在驱赶苍蝇。
 “愁什么?” 李狗蛋的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带着哭腔,“我愁你们这群祖宗什么时候能放过我!愁我李狗蛋上辈子到底造了什么孽!”
 “放…放过?” 蹲在旁边半截断墙上的鹉哥立刻捕捉到关键词,绿豆眼一瞪,尖着嗓子结结巴巴反驳,“不…不行!师…师父!饿…饿!饭…饭还没…没着落!呱…呱呱…不…不能走!”
 “汪!饭!饿!” 趴在李狗蛋脚边、正用爪子扒拉着一块光滑石头的旺财立刻抬起头响应,清澈愚蠢的狗眼里只有对食物的渴望。自从那“惊天一屁”之后,这傻狗似乎精神了些,皮毛也更有光泽了,但智商依旧稳定在“饿”和“干饭”的维度。
 “呱…饿…腿…腿…” 角落里,呱呱居士适时地发出了虚弱的声音,配合着用前爪轻轻捶打自己那条独腿,独眼泪光闪烁,仿佛下一秒就要断气。
 李狗蛋看着这四张嗷嗷待哺的嘴,再看看自己比脸还干净的储物袋,一股穷途末路的绝望感再次涌上心头。他闭上眼,试图用《清心咒》平复心绪:“心若冰清,天塌不惊…万变犹定,神怡气静…”
 “喵~小郎君~” 咪咪子那慵懒甜腻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一丝奇异的穿透力,直接钻进了李狗蛋的耳朵,“冰…冰清?本王…冷…冷了…道…道袍…拿来…”
 李狗蛋刚凝聚起来的一点清心意境瞬间被“道袍”二字击得粉碎!那是他唯一御寒的家当!此刻正被这只橘猫当垫子霸占着!
 “心若冰清个屁!” 李狗蛋猛地睁开眼,悲愤地咆哮,“老子心都凉透了!你们这群……”
 咆哮戛然而止。
 李狗蛋的目光死死钉在了不远处一块被丢弃的、沾满油污的破木板上。
 那木板似乎是从某个废弃的告示牌上掉下来的,上面用劣质朱砂歪歪扭扭地写着几行大字,在烂柯山终年不散的浊气中顽强地散发着信息:
 【修仙界·烂柯山片区·年度盛事】
 “萌动仙心”萌宠大赛火热报名中!
 主办方:干饭仙府(金丹期修士交流平台)
 地点:烂柯山·拾荒者集市广场
 时间:三日后·辰时
 参赛资格:任何拥有灵宠(或疑似灵宠)的道友!
 丰厚奖励:
 ★ 冠军:无限续碗·筑基期灵米饭(管饱一个月!)
 ★ 亚军:下品灵石五十块!
 ★ 季军:低阶妖兽肉干十斤!
 ★ 参与奖:干饭仙府特制·辟谷丹一瓶(十颗)!
 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带上你的小可爱,来赢取饱饭吧!
 (注:干饭仙府长老友情提示:重在参与,萌即正义!请勿携带过于凶残或不可名状之生物!)
 李狗蛋的呼吸,停滞了。
 他的目光如同被磁石吸住,死死锁定了那两行散发着神圣光辉的字眼:
 “无限续碗·筑基期灵米饭(管饱一个月!)”
 “参与奖:干饭仙府特制·辟谷丹一瓶(十颗)!”
 管饱一个月!十颗辟谷丹!
 这哪里是比赛通告?这分明是黑暗中的灯塔!沙漠里的甘泉!是拯救他李狗蛋于水火、喂饱这四个活祖宗的唯一生路!
 一股前所未有的、混杂着希望、贪婪和破釜沉舟的火焰,“腾”地一下在李狗蛋眼中燃起!那火焰之炽烈,甚至暂时压过了道心崩碎的痛苦和对这四个妖孽的恐惧!
 “师…师父?流…流口水了…” 鹉哥歪着头,看着李狗蛋那副如同饿狼盯上肥肉的狰狞表情,结结巴巴地提醒。
 “汪?饭?” 旺财敏锐地嗅到了李狗蛋身上突然爆发的、名为“渴望食物”的强烈情绪。
 “喵?” 咪咪子也抬起头,琥珀色的猫眼里闪过一丝警惕和好奇。
 “呱?” 呱呱的独眼也睁开了。
 李狗蛋猛地回过神,用力抹了一把嘴角并不存在的口水。他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表情看起来严肃、权威,甚至带着一丝“为师带你们去干票大的”的使命感。他伸手指着那块破木板,声音因为激动而微微发颤:
 “看到没?!机会!天大的机会!干饭的机会!”
 四个脑袋(狗头、猫头、鸟头、蛙头)齐刷刷转向木板方向。
 “萌…萌宠?” 鹉哥第一个反应过来,绿豆眼瞬间放光,挺起胸膛,绚丽的羽毛无风自动(虽然沾着灰),“我…鹉哥!萌!宠!”
 “汪!萌!宠!” 旺财虽然不太明白,但“宠”字似乎和“宠幸”、“宠爱”有关?那是不是意味着有更多好吃的?它立刻兴奋地跟着叫起来,尾巴狂摇。
 “喵~” 咪咪子优雅地站起身,迈着猫步走到木板前,仔细看了看上面潦草的“萌宠”二字,又回头看了看李狗蛋,琥珀色的猫眼里闪过一丝了然和高傲,“本…本王…自然是…最…最萌…宠!” 它甚至抬起前爪,虚空捋了捋自己并不存在的胡须。
 “呱…宠…宠…有…有饭?” 呱呱的关注点永远最实际。
 “没错!有饭!管饱的饭!” 李狗蛋激动地挥舞着手臂,唾沫星子横飞,“只要我们报名!去参加这个萌宠大赛!赢了冠军,就有无限续碗的灵米饭!就算赢不了,只要去了,就有十颗辟谷丹当参与奖!十颗啊!”
 “十…十颗!” 鹉哥兴奋地扑棱翅膀。
 “汪!饭!十颗!” 旺财口水飞溅。
 “喵~” 咪咪子矜持地点点头,仿佛在说“这还差不多”。
 “呱!要!” 呱呱独眼放光,捂着玉佩碎片的前爪都激动得微微颤抖。
 “但是!” 李狗蛋话锋一转,脸色变得极其严肃,目光如电,扫过这四个兴奋(或假装矜持)的活宝,“想吃饭,就得听我的!比赛!不是去玩!更不是去捣乱!要展现出你们最…最萌…最厉害的一面!要听话!懂吗?!”
 “懂…懂!” 鹉哥拍胸脯保证。
 “汪!懂!饭!” 旺财用行动表示忠诚。
 “喵~” 咪咪子甩甩尾巴,表示“本王自有分寸”。
 “呱…懂…听…听话…” 呱呱努力做出乖巧状。
 李狗蛋看着这“众志成城”的一幕(假象),心中涌起一股久违的、名为“希望”的暖流(虽然很快就被“这帮家伙真的懂吗?”的疑虑浇灭大半)。他深吸一口气,眼中燃烧着名为“为了辟谷丹”的熊熊斗志!
 “好!目标!萌宠大赛!冠军!灵米饭!出发!”
 三日后,辰时。
 烂柯山·拾荒者集市广场。
 这里比李狗蛋那破棚屋附近的垃圾场“高档”那么一点点。至少地面是夯实的土,而不是纯粹的垃圾堆。广场中央临时搭起了一个简陋的木台,铺着洗得发白(也掩盖不住污渍)的红布。木台两侧挂着两条褪色的横幅,左边写着“萌动仙心”,右边写着“干饭光荣”。
 台下人头攒动…呃,妖头攒动更贴切。烂柯山这地界,正经修士没几个,歪瓜裂枣的散修和奇形怪状的“灵宠”倒是不少。有牵着浑身疥疮、眼神凶恶的一阶“赖皮犬”的;有肩膀上蹲着只羽毛稀疏、只会翻白眼的三阶“呆头鹰”的;还有怀里抱着只不断放臭屁、疑似一阶“黄鼬精”幼崽的…空气中弥漫着各种难以言喻的体味、妖兽腥臊味和劣质丹药的怪味,比烂柯山垃圾场的“底蕴”有过之而无不及。
 李狗蛋带着他的“F4天团”,如同泥石流中的一股清流(?),艰难地挤到了报名处。他努力挺直腰板(破草绳勒得腰生疼),试图让自己看起来像个正经的灵宠主人。
 负责报名登记的,是一个穿着干饭仙府标志性(油渍麻花)灰布袍的炼气期弟子,正打着哈欠,不耐烦地用毛笔蘸着劣质墨汁。他抬眼瞥了李狗蛋和他身后的“阵容”一眼,眉头瞬间拧成了麻花。
 “姓名?灵宠种类?名字?” 弟子懒洋洋地问,毛笔悬在登记簿上方。
 “李狗蛋!” 李狗蛋赶紧报上名号,然后深吸一口气,指着身后,“灵宠:橘猫,咪咪子;中华田园犬,旺财;金刚鹦鹉,鹉哥;金线蛙,呱呱居士!” 他努力把名字报得响亮清晰。
 “啥玩意儿?” 登记弟子掏了掏耳朵,怀疑自己听错了,“猫?狗?鹦鹉?蛤蟆?还居士?” 他嗤笑一声,用笔杆子指了指台上挂着的“萌宠大赛”横幅,“道友,看清楚,萌宠!萌!懂吗?你这组合…是来搞笑的还是来拆台的?” 他目光扫过优雅舔爪但眼神睥睨的咪咪子(萌?),流着哈喇子东张西望的旺财(萌?),羽毛凌乱还在结巴嘀咕“报…报名…名…”的鹉哥(萌?),以及蹲在李狗蛋脚边、浑身脏兮兮、仅存一条腿还努力想藏起来的呱呱(萌?)…弟子的脸上写满了“你们是来砸场子的吧”。
 “喵~小郎君~” 就在李狗蛋急得额头冒汗,准备据理力争(跪下求情)时,咪咪子动了。它轻盈地跃上报名处那张油腻腻的桌子,无视了登记弟子嫌弃的眼神,迈着优雅的猫步,径直走到那弟子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