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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狗蛋觉得自己的人生就像烂柯山垃圾场里那条被踩烂的裹脚布——又臭又破还没人稀罕。
他瞪着自家那个四面漏风、比乞丐窝强不了多少的棚屋门口,只觉得一股邪火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烧得他脑门子嗡嗡响,连带着丹田里那点微薄的炼气期五层灵力都跟着暴躁乱窜。
门口地上,那副景象堪称行为艺术的犯罪现场。
他辛辛苦苦、起早贪黑、耗费了整整三天心神才画好的三张“神行符”——虽然画得歪歪扭扭,最后一笔总是不受控制地抖成波浪线,看起来更像是“神游符”或者“神抽筋符”——此刻正以一种极其屈辱的姿态,糊在地上。上面清晰地印着几个梅花状的小爪印,还混合着一种可疑的、黏糊糊的、散发着淡淡腥臊味的泥浆。符纸旁边,是他昨天才从集市上肉痛买回来、准备冲击炼气六层时当加餐补充点油水的咸鱼干!现在,那条原本油光水亮、咸香扑鼻的宝贝咸鱼,只剩下一个孤零零、死不瞑目的鱼头,鱼身子不翼而飞,只留下几根细小的鱼刺和一小摊可疑的水渍。装朱砂的小陶碟被打翻在地,鲜艳的红色粉末泼洒开来,如同凶案现场的血迹,上面同样清晰地印着几个更大的、梅花和爪印混在一起的泥脚印。
“我的符!我的咸鱼!我的朱砂啊——!” 李狗蛋的悲鸣撕心裂肺,回荡在烂柯山傍晚的风里,惊起几只秃鹫盘旋。他炼气五层巅峰的灵力不受控制地外泄,棚屋周围堆放的破烂——断剑、破瓦罐、几根朽木——被这股微弱的气流冲得微微晃动,发出“哗啦”的轻响,像是在嘲笑他的无能狂怒。
他猛地扭头,那双因为长期画符熬夜而布满血丝的眼睛,如同探照灯般射向不远处那个传来奇怪动静的破院子。刚才那声惊天动地的炸雷和随之而来的鸡飞狗跳(字面意义),他可是听得真真切切!新仇旧恨瞬间叠加!
“王八蛋!肯定是你们!” 李狗蛋咬牙切齿,一把抄起靠在门边那柄豁了口的、勉强算是法器的精铁长剑——这是他全部家当里唯一能称得上“兵器”的东西了。他深吸一口气,将丹田里那点可怜巴巴的灵力疯狂注入双腿,施展出他压箱底的、唯一练得还算纯熟的“草上飞”(低配乞丐版)。
只见他身形一晃,脚步略显虚浮但速度尚可,带着一股“风萧萧兮易水寒”的悲壮气势,如同一支离弦的破箭,直扑那座刚刚经历完雷劫洗礼、此刻还飘荡着焦糊味、草木清香以及某种深沉底蕴的破院!
“汪汪!香!咸鱼香!” 旺财的狗鼻子在空气中疯狂抽动,那残留的、若有若无的咸腥味对它而言不啻于仙乐纶音。饥饿的本能瞬间压倒了刚才被雷劈的懵逼和啃铁硌牙的困惑。它丢开那半截索然无味的断剑,循着空气中那缕勾魂夺魄的咸香,四条腿甩得像风火轮,不管不顾地朝着院门口冲去。狗眼里闪烁着纯粹而炽热的渴望:干饭!必须干饭!
“蠢…蠢狗!别…别去!” 鹉哥刚从枯叶堆里扑腾出来,正努力理顺自己凌乱的羽毛,见状吓得绿豆眼都瞪圆了,结结巴巴地想阻止。可惜它的警告在旺财那被食欲填满的狗脑子里,连个水花都没溅起来。
“喵的!拦不住这傻子了!” 咪咪子优雅地舔着爪子,试图平复体内那股乱窜的、让她浑身橘毛时不时炸一下的奇异暖流(以及刚才挠出粉红气流的惊悚感),看到旺财冲出去的背影,琥珀色的猫眼里闪过一丝无奈和……一丝看好戏的狡黠。它甩了甩尾巴,迈着猫步,也优哉游哉地跟了上去。
“宝…宝贝!亮…亮!” 坑底的呱呱正奋力扒拉着树根缝隙里那块闪烁的翠绿碎片,对即将到来的风暴浑然不觉。
“轰!”
破院那本就摇摇欲坠的烂木门板,在悲愤交加的李狗蛋一脚猛踹下,发出最后一声哀鸣,轰然向内倒塌,扬起一片尘土。
李狗蛋手持豁口铁剑,须发皆张(虽然他才二十出头,但此刻愤怒使他面容扭曲,显老),炼气五层的气势(虽然微薄)全开,厉声大喝:“何方妖孽!敢偷我李狗蛋的咸鱼!毁我符箓!给我滚出来受……呃?”
他的怒吼戛然而止。
院门倒塌激起的烟尘缓缓落下,露出了院子里的景象,以及……四双(或者三双半?)齐刷刷望过来的眼睛。
一条黄褐色、看起来不太聪明、嘴角还挂着可疑金属碎渣的土狗(旺财),正站在离他最近的地方,狗鼻子疯狂抽动,一双清澈愚蠢的眼睛死死盯着他腰间挂着的一个小布袋——那里隐约透出咸鱼的味道。狗尾巴以一种极其兴奋的频率高速摇摆着,口水顺着嘴角滴滴答答落在地上。
一只体型圆润、橘得发亮、浑身毛还有点蓬松炸起的肥猫(咪咪子),正蹲在旺财侧后方一个倾倒的破丹炉上,琥珀色的猫眼带着一种审视和……评判?的目光,上下打量着李狗蛋,尤其是他因为愤怒而涨红的脸。粉嫩的鼻尖微微耸动,喉咙里发出意味不明的咕噜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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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只羽毛凌乱、沾满黑灰、色彩却依旧绚烂的鹦鹉(鹉哥),正努力想飞上旁边半截断墙看热闹,结果翅膀扑腾得灰头土脸,还在半空中歪歪扭扭,绿豆眼惊恐地看着杀气腾腾的李狗蛋,尖喙开合:“杀…杀人…人啦…啦…!”
而在院子中央那个巨大的焦黑深坑里,一个沾满焦炭和不明深色污秽、勉强能看出是只蛙形的生物(呱呱),正用它唯一的那条后腿支撑着身体,前爪死死护在胸前,似乎抓着什么东西,闪烁着微弱的翠绿光芒。一只独眼同样警惕(或许还带着点心虚?)地瞪着门口的不速之客。
这诡异的组合,配上满院的狼藉、焦糊味和粪坑的余韵,构成了一幅足以让任何正常人SAN值狂掉的画面。
李狗蛋的大脑空白了零点五秒。
妖孽?不像。
妖兽?这组合也太寒碜太离谱了吧?一只傻狗,一只肥猫,一只结巴鹦鹉,还有一只……刚从粪坑里爬出来的瘸腿蛤蟆?偷他咸鱼?毁他符箓?
荒谬感如同冰水浇头,瞬间冲淡了他的怒火,只剩下浓浓的荒诞和……一种被深深冒犯的憋屈!
“就是你们?!” 李狗蛋的声音都变调了,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豁口铁剑指向最前面的旺财,“我的咸鱼!是不是你这傻狗吃了?!”
“汪!咸鱼!香!” 旺财完全没感受到杀气,或者说,在它那空空如也的狗脑子里,杀气远不如“咸鱼”二字有吸引力。它兴奋地回应了一声,尾巴摇得更欢快了,甚至往前凑了一步,巨大的狗头几乎要拱到李狗蛋的剑尖上,狗眼里写满了“还有吗?”的纯真渴望。
这无异于火上浇油!
“孽畜!还我咸鱼命来!” 李狗蛋彻底破防了,仅存的理智被“傻狗承认了”这个念头烧成了灰烬。他怒吼一声,手中豁口铁剑灌注灵力,虽然剑身黯淡无光,剑尖还豁了个口子,但在炼气期五层灵力的加持下,倒也带起一丝微弱的破空声,直刺旺财那傻乎乎的狗头!不求致命,但求给这傻狗一个深刻的教训!
“嗷?” 旺财看着那闪着寒光(其实也没多寒)刺来的剑尖,狗眼里闪过一丝茫然。它没有躲闪,也没有恐惧,只是本能地觉得这“棍子”戳过来可能会有点不舒服。于是,在剑尖即将触及它鼻子的瞬间——
它张开了大嘴。
“嘎嘣!”
一声比刚才啃断剑还要清脆响亮、更加令人牙酸的金属断裂声,响彻了整个破院!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
李狗蛋保持着前刺的姿势,脸上的愤怒凝固成了石雕般的呆滞,眼睛瞪得几乎要脱眶而出。
他手中那柄陪伴了他好几年、虽然豁口但一直没舍得换的精铁长剑……此刻只剩下光秃秃的剑柄。剑身的前半截,正被那条傻狗叼在嘴里!
旺财叼着那半截剑身,似乎也愣了一下,下意识地咀嚼了两下。“咔嚓…咔嚓…” 令人头皮发麻的金属碾磨声清晰地传来。它狗脸上再次浮现出那种困惑的表情,似乎在品味这新“零食”的口感——有点硬,有点凉,没咸鱼香,也没刚才那铁块有嚼头。它嫌弃地一甩头,“呸”地一声,将嚼得有些变形的半截剑尖吐在了地上,发出“当啷”一声脆响,然后抬起那双依旧清澈愚蠢的眼睛,无辜地看着石化状态的李狗蛋,尾巴甚至还友好地摇了摇。
“我的剑……” 李狗蛋的声音像是从九幽地狱里飘出来的,带着哭腔和极度的茫然。他低头看看自己手里孤零零的剑柄,又看看地上那坨被嚼过的金属,最后看看那条还在摇尾巴的傻狗,世界观在这一刻碎成了渣渣,比地上的剑渣还要细碎。
“喵~” 一声带着奇异腔调、慵懒又带着点戏谑的猫叫打破了死寂。
蹲在破丹炉上的咪咪子优雅地站了起来,伸了个极其标准的猫式懒腰,浑身的橘毛在夕阳余晖下泛着油光。它迈着猫步,轻盈地跳下丹炉,走到李狗蛋面前几步远的地方停下。琥珀色的猫眼微微眯起,带着一种审视猎物的目光,上上下下、仔仔细细地打量着这个呆若木鸡的人类修士。粉嫩的鼻尖再次耸动,似乎确认了什么。
然后,它抬起一只前爪,伸出粉色的舌头,慢条斯理地、极其优雅地舔舐着自己的爪背。一边舔,一边用一种生涩、古怪,但异常清晰(至少对李狗蛋而言)的语调,慢悠悠地开口了:
“啧…小郎君…” 它顿了顿,似乎在斟酌词句,猫眼里闪过一丝嫌弃,“…穷…穷酸气…熏着…本王了…”
李狗蛋:“!!!”
他像是被一道无形的天雷再次劈中,浑身巨震!刚才剑被狗啃碎的冲击还没消化完,现在又被一只猫当面点评“穷酸气”?!
“妖…妖猫!会…会说话?!” 李狗蛋的声音都劈叉了,手指颤抖地指着咪咪子,脸上的表情精彩纷呈,混合着惊骇、恐惧和一种“我今天到底撞了什么邪”的崩溃。
“说…说话…话…有…有什么…奇…奇怪!” 墙头上,好不容易扑腾上去站稳的鹉哥立刻找到了优越感,挺起沾满灰的胸膛,绿豆眼睥睨着下方,尖着嗓子结结巴巴地反驳,“我…我鹉哥…早…早就会!呱…呱呱…笨…笨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