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襄阳密探带来的消息,像一块冰冷的巨石投入本就波澜暗涌的池水,在太守府书房内激起无声却剧烈的震荡。
“蔡中?蔡瑁的那个纨绔侄儿?”刘擎的脸色变得极其难看,语气中带着毫不掩饰的厌恶与忌惮,“派他来驻守安众?协防?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谁不知那蔡中志大才疏,好大喜功,仗着蔡家的权势在襄阳横行霸道!刘景升派他来,分明就是恶心我等,更是纵容蔡家将手伸到我南郡眼皮底下!”
安众城,虽名义上属南阳郡,但因地处南阳与南郡交界,且控制着南下襄阳的一条水路要道,地理位置颇为敏感。此前因其城小地偏,各方都未投入过多关注。如今蔡中率三千兵马进驻,如同一颗毒钉,死死楔在了南郡的北大门之外。这三千人,用于进攻南郡或许不足,但用于监视、骚扰、切断商路、煽动内乱,却是绰绰有余!
徐庶面色凝重地补充道:“军师,主公,此事棘手之处还在于其名正言顺。刘表以‘协防讨逆、共御国贼’为由,我等若公然反对,便是阻挠抗袁大业,再授人以柄。且蔡中代表的不仅是刘表,更是襄阳蔡氏。其部与襄阳大商号关系密切,恐怕我等面临的商贸封锁,会因此变得更加严密和直接。”
书房内一时沉寂,空气仿佛都凝固了。外有袁术称帝的滔天巨浪即将拍下,内有伏牛山匪患亟待清剿,如今又多了蔡中这颗卡在咽喉的毒钉!局势之险恶,几乎令人窒息。
所有的目光再次聚焦于林凡。这位年轻的军师,眉宇间也笼罩着一层凝重,但他并未像刘擎那般愤怒失态,也未如徐庶那般忧心忡忡。他只是用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目光落在舆图上安众城那个小小的点上,眼神深邃,仿佛在衡量着这颗钉子的硬度与价值。
良久,就在刘擎几乎要按捺不住再次发问时,林凡忽然开口,语气平静得出奇:“主公,元直,你们可知,最快的刀,往往也最容易折断?”
刘擎和徐庶皆是一怔,不明所以。
林凡站起身,走到舆图前,手指点向安众:“蔡中此人,志大才疏,骄纵狂妄,却又急欲证明自己,摆脱‘纨绔’之名。此其性格之弱点。其所率三千兵马,虽号称精锐,实则多是蔡家私兵部曲拼凑,军纪涣散,唯利是图。此其兵力之虚实。其驻守安众,名为协防,实为监视掣肘,必然不断寻衅生事,以求立功表现,讨好其叔父蔡瑁。此其行动之规律。”
他顿了顿,嘴角勾起一丝冷冽的弧度:“这样一把锋芒毕露却质地脆劣的刀,悬于门外,固然令人不适。但若运用得当,未必不能借其刃,伤其主,甚至……为我所用。”
“军师的意思是?”刘擎似乎捕捉到了一丝灵光,急忙问道。
“将计就计,借力打力。”林凡转过身,目光灼灼,“他不是要来协防吗?好!我们便给他‘协防’的机会!他不是想立功吗?我们便送他一场‘大功’!”
“主公,即刻以您的名义,草拟一份热情洋溢的文书,送往安众蔡中处。内容嘛,首先热烈欢迎蔡将军率精锐之师前来协防,共襄讨逆盛举,彰显我荆州上下同心。其次,为表诚意与方便‘协同作战’,我南郡愿向蔡将军所部开放部分非核心区域的粮草补给渠道,以市价优先供应其部分军需。”
“什么?”刘擎愕然,“还要给他提供粮草?岂非资敌?”
“非也。”林凡摇头,“此乃诱饵。蔡中所部远离襄阳,后勤补给必不顺畅。我等主动提供部分补给,示之以弱,示之以诚,可极大麻痹其戒心,让其以为我等畏惧蔡家权势,被迫就范。其二,可通过贸易, subtly 摸清其兵力虚实、物资储备情况。其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
林凡眼中闪过算计的光芒:“我们要把他这支‘协防’军, ‘帮’我们调到我们想要他去的地方。”
“军师欲将其调往何处?”徐庶似乎明白了什么,眼中精光一闪。
“伏牛山。”林凡的手指重重地点在地图上那片山峦区域,“蔡中急欲立功,而剿灭为祸一方的伏牛山贼寇,正是足以让其叔父脸上有光的大功一件!我们可以‘暗中’向其透露一些关于伏牛山‘虚实’的情报——当然是经过我们精心加工的情报。比如,伏牛山主力正倾巢而出,袭击我某处粮队,其老巢空虚;比如,我们掌握了某条秘密小路,可直通其山寨腹地……”
刘擎倒吸一口凉气:“借刀杀人?驱虎吞狼?”
“是请君入瓮,一石二鸟。”林凡纠正道,语气冰冷,“若蔡中贪功,信以为真,率军去攻伏牛山。无论胜败,于我皆有利。若其胜,则为我们除一心腹大患,我们可趁机‘接收’战利品,甚至以‘支援不力’为由问责蔡中。若其败,则蔡家兵力受损,颜面扫地,我们可趁机上书刘表,状告蔡中轻敌冒进,损兵折将,破坏讨逆大局,要求将其调离甚至问罪!届时,刘表与蔡瑁也只能吃下这个哑巴亏!”
“妙啊!”徐庶抚掌赞叹,“如此一来,无论成败,这颗毒钉都能被我们趁机拔除或重创!甚至还能借此加深刘表与蔡瑁之间的嫌隙!”
刘擎也终于反应过来,兴奋道:“好计策!便依军师之言!我这就去写文书!”
“且慢。”林凡补充道,“此事需双管齐下。元直,你即刻安排‘暗羽’,挑选机灵可靠之人,伪装成不堪伏牛山骚扰的商人或难民, ‘偶遇’蔡中部下, ‘无意间’泄露那些我们想让他知道的‘情报’。要做得自然,滴水不漏。”
“庶明白!”徐庶领命。
“此外,”林凡目光再次变得锐利,“高顺将军的‘陷阵营’山地操练需加紧,周卓将军的侦骑对伏牛山的封锁与侦查更不能停。我们要做好两手准备。若蔡中不上当,或者伏牛山之战出现意外,我军需有能力随时介入,控制局面,至少要将伏牛山这块肥肉,牢牢盯死,绝不能让煮熟的鸭子飞了!”
策略既定,南郡这台精密的机器再次高效运转起来。
刘擎那封言辞恳切、甚至带着几分“委屈求全”的欢迎文书,以最快速度送到了安众城蔡中手中。同时,几名“恰好”被伏牛山贼寇抢掠、家破人亡的“商人”,带着血泪控诉和一条通往山寨后山的“秘密小径”的消息,“巧合”地出现在了蔡中麾下士兵经常活动的酒馆附近。
安众城,临时将军府(原本的县衙)。
蔡中大马金刀地坐在主位之上,看着手中刘擎那封语气恭顺的文书,又听着手下心腹汇报的关于“伏牛山老巢空虚”的“意外”情报,脸上露出了志得意满的笑容。
他年约二十五六,面色浮白,眼袋深重,一看便是酒色过度之徒,但此刻却因兴奋而满面红光。
“哈哈哈!刘擎小儿,算他识相!知道这南郡谁才是真正的话事人!”蔡中将文书随手丢在案上,得意地对左右道,“还有那伏牛山,一群土鸡瓦狗,竟然敢在这个时候撞到本将军手里!合该本将军立此大功,让叔父和州牧大人好好看看,我蔡中绝非池中之物!”
一名较为老成的副将谨慎劝道:“将军,此事是否太过巧合?刘擎刚刚抗命,转头便如此恭顺?那伏牛山贼寇盘踞多年,官军数次征剿未果,岂是易与之辈?恐防有诈啊。”
蔡中闻言,不悦地瞪了那副将一眼:“你懂什么?刘擎那是外强中干!之前仗着有点小功劳,又扯着讨逆的大旗,才敢顶撞州牧。如今见我大军压境,他岂能不惧?自然要巴结讨好!至于伏牛山,以前那是官军无能!如今本将军亲率蔡家精锐到此,天威降临,那些山贼闻风丧胆,内部空虚,正是天赐良机!岂能因疑而错失战机?”
他越想越觉得有理,仿佛看到自己踏平伏牛山,擒获贼首,被叔父大大夸奖,甚至在州牧面前露脸,加官进爵的美好未来。
“传令下去!”蔡中猛地站起身,意气风发,“全军整备!多带引火之物与攻城器械!明日拂晓,兵发伏牛山!本将军要亲自踏平那贼窝,用贼首的首级,来祭我的将旗!”
“将军三思啊!”那副将还想再劝。
“不必多言!”蔡中不耐烦地挥手打断,“我意已决!再有惑乱军心者,军法处置!”
次日拂晓,蔡中留下五百老弱守城,亲率两千五百兵马,浩浩荡荡开出安众城,朝着伏牛山方向进发。队伍中甚至还有几辆装载着美酒的马车,显然是准备用来庆功的。
消息很快被“暗羽”飞鸽传书,送到了宛城太守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