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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老板的仓库里，煤油灯的光把货架上的黑色塑料袋映得发沉，袋里的毒料半成品透着刺鼻的味，像藏不住的祸根。
刘老板捏着治安队副主任递来的纸条，指节攥得发白：“省厅明晚来人？没想到真是小看了这几个毛头小子，这几个大学生还真能搬来天兵天将啊。”
话音刚落，仓库门被推开，老鬼扛着捆铁皮走进来，身后跟着瘦猴，手里的对讲机还在滋滋响。
“老板，按您说的，铁皮和化肥都备好了，现在就去护林站埋土雷？”老鬼把铁皮往地上一放，震得煤炉里的火星溅出来。
刘老板没急着应，反而掏出烟点燃：
“埋，但得铺层干草掩着，就说是村民晒的草料，千万别让省厅过来的人看出新土。
对了，让老疤把烟雾弹提前装到砖窑烟囱里，明晚八点就点，别等九点，咱们提前运货。”
“提前运？冷藏车司机说明晚有雨，路滑不好走。”瘦猴凑过来，脸上堆着笑。
刘老板眼睛一眯：“就因为有雨才提前！省厅的人以为咱们十点走，咱们八点就从后山矿洞绕，雨大正好挡视线。”
正说着，仓库外传来脚步声，王镇长揣着个公文包走进来，脸上没了平时的官样，多了几分慌色。
“老刘，你这土雷、烟雾弹的，别把我扯进去。”王镇长往煤炉边凑了凑，声音压得低
“我帮你打通关系，是为了钱，不是为了蹲大牢，要是省厅真查到我头上，我可不会替你扛。”
刘老板瞥了他一眼，冷笑一声：“你现在想摘干净？你收我那几笔‘好处费’，哪笔没记在账本上？真出事，你也跑不了。”
王镇长的脸白了白，手不自觉摸向公文包内侧，在那里隐藏着一张折叠的纸，是刘老板这三年的运毒路线图复印件，上次他借看账本时偷偷抄的。
刘老板也没想到往日里胆小怕事的王镇长竟然能暗中藏着所以置他于死地的重要文件。
这张路线图就是王镇长给自己预留的保命符，万一刘老板栽了，他就把这图交出去，说是“被胁迫配合，早就留了证据”。
这样一来，再加上他平日里花钱买通了上下级关系网，即便不能保他全身而退，也足以让他平稳安全落地。
“我可没说要跑。”王镇长强装镇定
“我就是提醒你，别太张扬，就在刚才我在镇政府还看见周主任往饭馆跑，指不定是给那几个大学生通风报信。
听瘦猴说你要是抓了张主任的儿子做人质，可得拿捏好度，别弄出人命，不然谁都保不住你。”
这话看似提醒，实则是在探刘老板的底。王镇长最怕的就是刘老板疯起来，把自己也拖下水。
一边说着，王镇长一边在心里盘算着：要是真出事，就先把“刘老板绑架人质”的消息捅给省厅，先摘清一半关系。
刘老板没听出他的心思，只挥挥手：“人质的事不用你管，瘦猴会盯着。你只要把镇口的治安队调开半小时，让冷藏车顺利出镇就行。”
王镇长应着，却没立刻走，反而绕到货架后，假装看货，实则把耳朵贴在墙上，他想听听刘老板还有没有别的计划，好留更多自保的余地。
没等他听出什么，刘老板突然喊：“你还在这儿干嘛？赶紧去调治安队！要是误了大事，你那乌纱帽也别想要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