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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明天要早起赶路,我和周姐只是聊了一会就各自回到房间休息,拿出手机,我看到此时的时间已经是凌晨2点,隔壁床的小胡早就呼呼大睡起来了
房间越来越静,窗外渐渐没有了车流声,我躺在床上,在手机相册收藏夹里,翻出我和杨意还有火腿的那张合照,此时的我在成都,她又在哪呢……无论是沿途经过的318国道,还是周姐口中无人区里面的险恶,都是我即将需要去面对的更大挑战。
次日,我们八点就起床洗漱,吃过饭后开始了一天的赶路,从成名高速往雅安的方向驶去,早上依旧是小胡开车,他心里的疑惑还没有解开,忍不住好奇的朝我问道:“江哥,你快点告诉我吧,你这做了一件天大的好事,为什么会想去无人区救赎自己啊,你又不是个坏人,怎么会有这种想法呢?”
“小胡,你不了解,这确实是一件对社会来说的好事,但有大恩也有小意,我能得到许智良的犯罪证据,完全是出于一个意外,而那个意外就是他女儿,他在这个世界上最相信小就是他这个不着调的女儿。”稍稍停了停,望着窗外不断倒退的景色,我解释道:“我是从他女儿手里拿到证据的,他女儿是我很好的一个朋友,我害得她家破人亡,你说我该不该怀着愧疚去赎罪?”
“这……”
小胡有些哑口无言,久久都没有说话,我在此时又想起了陈清婉提出的两个要求,要她爸完好无损的出来,要我永远死在无人区,我死了,她才能解除心头对我的恨意。
……
中午的时候,我们已经略过雅安从泸定下了高速,这是这一路上最后的高速路,之后的几天里,我们都要走山路崎岖的318国道了,在饭店门口集合吃饭的时候,丹丹正用自拍杆到处拍照,她是个爱美崇富的女人。
简单吃过午餐,照常在原地休整了一个小时,然后才出发继续赶路,越往西藏方向走,天黑的时间也就越晚,以至于到理塘时,已经是晚上七点半,不过天色却像下午五点。
小胡和心伟都产生了高反,吃过药,喝了几口热水后他们便回到房间早早休息,他们现在的状态远远不足穿越无人区的条件,所以需要尽管调整过来,不然就只能放弃了。
理塘虽然只是一直小县城,但自驾前来旅游的人真不少,车水马龙,即便是晚上步行街也灯火通明,显得特别热闹,我和鱼饼丹丹他们两个走散了,漫无目的中,我走进了一家叫做“理塘之歌”的民谣酒吧,我不是想喝酒,只是想看看那些文艺青年的精神风貌。
酒吧里的光线有些昏暗,只有在灯光照射过来的瞬间,才能看清一双双明亮的眼睛,一个抱着吉他的男民谣歌手,正坐在高脚凳上演唱着《平淡日子里的刺》,他的嗓音很低沉,像是娓娓道来述说着一段故事。
……
不知过了多久,男歌手才走下台去休息,轮换他的是一个女人,一个对我而言感到熟悉的女人,我从未想过……我会在这样一个不是很发达的县城里跟兰小妹碰面!
兰小妹剪短了她那头非常具有代表性的波浪发型,穿着一身宽身的裙子,整个人身上散发出的气质特别忧郁,让人一眼就能看出她是个有故事的女人。
兰小妹抱起吉他;用麦克风咨询台下的观众想听什么歌,在说完扫视着台下的时候,我们的眼神终于交集了,兰小妹明显愣住了,她放下手里的吉他,有些不可置信。
……
男歌手再次接替了她的位置,而兰小妹则是跟我在酒吧最偏僻的角落,相对而坐,她感到不可置信的朝我询问:“江安,你为什么会在这里,不对……你为什么会来到这座城市?”
“很难相信吗?”
“真的很难……至少我来这这么久了,只碰见过你一个熟人!”
我笑了笑,兰小妹也笑了笑,还没等我想好说些什么,一个戴着眼镜的气质男人就走到了兰小妹旁边,握住了她的手,兰小妹也同样用充满爱意的眼神望着男人,寓意很明显了。
得知我是兰小妹远方来的朋友,男人的眼神顿时变得很亲切,他让服务员拿来了一瓶好酒,同时对我笑道:“如果没什么急事的话,在这多留几天吧,我们来安排你的住宿,我跟兰西溪(兰小妹真名)快要结婚了,江安,你假扮成她娘家的哥哥好吗?”
我没有立即说话,而是把目光放在兰小妹身上,兰小妹似乎认同了我的新身份,她叹息地解释道:“哥,我爸妈他们都不同意我远嫁到这边,不会来参加我的婚礼。”
我点上一支烟,回道:“先在这里祝福你们新婚快乐,不过我是和车队一起来的,抽不出那么多时间留在这里参加你们的婚礼。”
听到我这么说,他们对视了一眼,都感到很失望,不过随后兰小妹又向我询问:“你刚才说了车队,你们是准备自驾到哪玩啊?”
“不是去哪玩,是要穿越羌塘无人区。”
他们明显更吃惊了,好一会都没说话,这时候酒吧里有人不小心碰倒了酒瓶,见状兰小妹男朋友便起身去处理这件事,望着他离去的背影,兰小妹转头对我说道:“哥……你为什么要去无人区啊,那里面多危险,就算是车队也得万分小心啊,你南京的生活不过了吗?”
我想起了她以前说过的一句话,调侃道:“不是你说的嘛,人生是旷野,不是轨道……”
“什么嘛!”
“说说你吧,你为什么会在这里,还快要结婚了?”
“我是流浪到这里,就和秀明认识了,他是这家酒吧的老板,我爱他,他也爱我,我为他怀了一个孩子,哥……你快祝福我们吧!”
兰小妹说完,眼里流露出了幸福的神色,在得到我的再次祝福,她起身朝着吧台上的方向走去,她还要给观众唱歌,不过不再是讨生活了,也不会再流浪漂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