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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大概一炷香的时间,屏障里的黑色光芒终于开始变淡,像退潮的海水般慢慢收缩,最后只剩下一缕黑色的浓烟,在屏障中心缓缓飘着。浓烟里没有任何能量波动,也没有玄烨的嘶吼声,安静得可怕。
墨渊先缓过劲来,他松开手里的机关斧,擦了擦额头的冷汗,小心翼翼地走到屏障边缘,用手指碰了碰屏障表面——双色能量已经恢复了平稳,里面的浓烟还在慢慢消散。他又凑近看了看阵基,玄铁锭虽然有裂痕,但还牢牢插在地里,自然玄晶也没碎,只是光芒弱了些。
“应该……炸完了?”一个年轻的工匠小声问,声音里带着不确定。
墨渊没说话,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巧的机关探测器,对准屏障里的浓烟。探测器上的指针原本在疯狂跳动,此刻却慢慢归了零,屏幕上显示“无能量残留”。他长长松了一口气,转身对众人喊道:“成了!残核炸光了!玄烨彻底没了!”
“太好了!”
“终于结束了!”
工匠们瞬间欢呼起来,有的瘫坐在地上,有的互相击掌,脸上满是劫后余生的喜悦。刚才硬撑的紧张感一下子消散,不少人都觉得手脚发软,却笑得格外开心。
项尘也松了一口气,紧绷的身体瞬间放松下来,他低头看向怀里的项少龙,发现他的眼睛已经微微睁开了一条缝,正看着自己。“项少龙!你醒了?”项尘又惊又喜,声音都有些发颤。
项少龙的声音还很虚弱,带着刚醒的沙哑:“……结束了?”
“结束了!玄烨炸没了,一点残魂都没剩下!”项尘急忙点头,帮他调整了个舒服的姿势,“你感觉怎么样?道体还疼吗?”
项少龙轻轻摇了摇头,目光看向远处的封锁屏障——里面的黑烟已经散得差不多了,屏障里空空荡荡的,连一点黑色能量的痕迹都没留下。他笑了笑,眼底的疲惫里透着安心:“……终于,彻底解决了。”
血龙也凑了过来,用脑袋轻轻蹭了蹭项少龙的手,赤色鳞片上的淡蓝光晕亮得更明显了,显然也在为危机解除而高兴。
墨渊走了过来,看着醒过来的项少龙,欣慰地点了点头:“你小子总算醒了,这次多亏了你和项尘,还有这只血龙,不然机械域的麻烦可就大了。”他又指了指屏障,“这屏障还能撑几天,等我们把里面的余烟清理干净,再检查一遍机械域的能量管道,确认没有残留,就能彻底放心了。”
项少龙慢慢坐起身,靠在血龙身上,他能感觉到道体里的时空之力正在慢慢恢复,墨家药膏的效果比他想象的要好。他看向周围忙碌的工匠们——有的在检查玄铁锭的裂痕,有的在收拾琉璃瓶,还有的在清理地上的黑色碎片,每个人脸上都带着轻松的笑容,心里突然涌起一股暖流。
“辛苦大家了。”项少龙轻声说,声音虽然虚弱,却透着真诚。
工匠们听到他的话,都笑着摆手:“不辛苦!能守住机械域,都是大家一起努力的结果!”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一阵“轰隆隆”的声响,项尘抬头一看,是玄天机关城在往这边移动——之前为了输出能量,机关城停在远处,现在危机解除,要过来接他们回主时空了。城池移动的声音不再像之前那样让人紧张,反而透着一股安心的节奏,像是在为他们的胜利伴奏。
机械域的震动彻底停了下来,之前裂开的地面不再扩大,那些还在渗出黑色能量的管道,也慢慢停止了输送,管道口的黑色能量像凝固的蜡,渐渐变硬、脱落。空气里的铁锈味和腥气也在慢慢消散,取而代之的是自然玄晶带来的淡淡草木香,让人闻着心里舒服。
墨渊拍了拍项少龙的肩膀:“走,我们先回主时空的墨家据点,你和血龙都需要好好休养。这里的收尾工作交给工匠们就行,保证不会出问题。”
项少龙点了点头,在项尘的搀扶下慢慢站起来。血龙也跟着起身,走在他们身边,像一个忠诚的守护者。三人一龙朝着玄天机关城的方向走去,夕阳的光芒透过机械域的金属穹顶,洒在他们身上,拉出长长的影子,温暖而平静。
屏障里的最后一缕黑烟也消散了,红绿双色的能量慢慢褪去,露出里面完好的玄铁阵基。没有玄烨的嘶吼,没有黑色能量的威胁,机械域终于恢复了它该有的平静——虽然满目疮痍,却透着劫后余生的希望。
只是没人注意到,在一根玄铁锭的裂痕深处,沾着一丝几乎看不见的黑色粉末,像一粒被遗忘的尘埃,静静藏在那里。但此刻,所有人都沉浸在危机解除的喜悦里,没人会去在意这微不足道的细节,也没人知道,这粒粉末会不会在未来的某一天,再次掀起风浪。
但至少现在,他们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