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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的蝉鸣像撒了把碎银，晒得柏油路发软。陆野推开家门时，玄关的空调风裹着西瓜香涌来，暖宝光脚踩在地砖上，举着半块冰镇西瓜冲过来：“爸爸！你终于回来啦！我给你留了最甜的中心！”
叶知秋从厨房探身，围裙上沾着绿豆汤的渍：“洗手吃饭，绿豆百合汤刚晾好，还有你爱吃的凉拌莴笋。”她擦了擦汗，“今天社区组织老人免费体检，奶奶非跟着去，现在应该在楼底下和老姐妹唠嗑呢。”
陆野换鞋时瞥见茶几上的相框——是上个月回老家拍的，陆奶奶坐在院门口剥毛豆，暖宝蹲在旁边学，麦芒趴在她膝头啃黄瓜。“奶奶几点回来？”他问。
“说是体检完去张阿姨家喝绿豆汤，晚点来咱们家吃饭。”叶知秋把最后一碟拍黄瓜端上桌，“你去把奶奶的竹席铺在客厅，今晚纳凉。”
夏昼·闲趣
午后的阳光透过纱帘在地板上织网，暖宝趴在竹席上画水彩，麦芒摇摇晃晃跟进来，揪着她的马尾辫喊“姐姐”。
“麦芒不许闹！”暖宝护着画纸，“我在画奶奶的院子！”画纸上，老槐树底下有竹椅、茶壶，还有摇尾巴的老黄狗，“等奶奶来了，我送给她！”
陆野坐在沙发上看文件，听见祖孙俩的动静，嘴角不自觉地上扬。手机震动，是项目组消息：“陆总，山区产业园的草莓苗今天移栽了，村民拍了视频。”他点开视频，穿蓝布衫的农户举着嫩绿的苗：“陆总放心，我们天天来浇水，准保长得好！”
“爸爸在看什么？”暖宝凑过来，鼻尖沾着水彩颜料，“是山区的奶奶种草莓吗？”
“是给山区小朋友种的。”陆野把她抱上膝头，“等草莓熟了，我们带他们去摘，好不好？”
“好！”暖宝眼睛发亮，“我要给奶奶留最大最红的！”
夏夜·纳凉
傍晚，陆奶奶踩着夕阳回来，手里提着一兜自家种的西红柿：“知秋啊，这是后院刚摘的，沙瓤的，熬汤甜！”她又摸摸暖宝的脸，“我们小宝儿的画呢？奶奶想看看。”
暖宝立刻捧出水彩本：“奶奶您看！这是您的院子，这是老黄狗，这是我和麦芒！”
“画得真像！”陆奶奶笑得眼角堆起褶子，“特别是这只狗，尾巴翘得跟小旗子似的！”她从兜里掏出个布包，“奶奶给你们带了野蜂蜜，泡水喝润嗓子。”
晚饭后，一家人搬着竹席到楼下纳凉。老槐树下，王铁柱、李狗蛋几个老邻居已经支起了小马扎，摇着蒲扇唠嗑。
“野子，听说你们山区的产业园成了？”王铁柱递来一根冰棍，“我家小子说要去应聘技术员！”
“正缺人手呢。”陆野咬了口冰棍，“到时候让他来找我。”
陆奶奶摇着蒲扇，讲起年轻时的夏天：“那时候没有空调，我们就坐在院子里，你爷爷摇着蒲扇给我讲故事，萤火虫绕着葡萄藤飞......”
暖宝蜷在叶知秋怀里：“奶奶，我们也讲故事吧！”她指着天上的星星，“那是牛郎星，那是织女星，他们每年见一次面！”
麦芒指着月亮奶声奶气：“月......亮......饼......”
众人哄笑，陆野摸出手机拍了张全家福，暖黄的灯光里，每个人的笑纹都舒展着，像夏夜的风。
成长·小步
暑假过半，暖宝的游泳课要结课了。陆野请了假陪她去最后一节课。
“爸爸，我害怕！”暖宝攥着浮板站在泳池边，“水会进鼻子！”
“别怕，爸爸在旁边。”陆野蹲下来，“记得教练教的，吸气低头，蹬腿划水。”他扶着她的腰，慢慢往水里带。
暖宝紧张得攥紧他的手，渐渐地，小脚丫开始扑腾。“爸爸你看！我能漂起来了！”她兴奋地喊，溅起的水花打湿了陆野的衬衫。
结课仪式上，教练给暖宝发了“小海豚”奖状：“这孩子进步特别大，胆子也大！”
陆野把奖状贴在冰箱上：“我们暖宝是小海豚了！”
另一边，麦芒的语言能力突飞猛进。这天晚饭时，他突然指着陆奶奶喊：“奶——奶！”
全家愣住，陆奶奶的眼泪“唰”地掉下来：“我的乖孙会叫我了！”她一把抱起麦芒，“再叫一声！再叫一声！”
“奶——奶！”麦芒咯咯笑着，肉乎乎的小手拍着奶奶的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