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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有想到,李凌霄的头脑还如此灵光,语言表述如此清晰。按照费同天的说法,李凌霄应该早就神智不清了才对。因为他服用了劳姗然的摄魂散。正是基于李凌霄神智已经不清的考虑,他才过来的,想从李凌霄的口中打开自己的心结。
“放心吧,罗大人,如果我能够活着出去,会将你的龌龊腌臜行径,公告整个天下,你将会永无立锥之地。”李凌霄淡淡说道。
“痴人说梦。难道你以为还能出得去?即便出去又如何?你将会是一个废人。一个废人,还有谁会认你是中原武林盟盟主?”
罗智信一句话戳到了李凌霄的痛点,立时哑口无言。
“李盟主,你可知道我来到这水牢所为何事?”罗智信看到李凌霄沉默不语,知道自己的攻心战术奏效了,于是趁热打铁地问道。
李凌霄已经猜个八九不离十,但还是故作不知,说道:“那是你的事,与我何干!”
“我本良善,是想保全你中原武林盟盟主的尊严和名节。若你承受不了皮肉之苦,屈服了刑讯,你死后也会让人戳你脊梁,骂你是软骨头。我悲天悯人,不想让你死得没有那么痛苦,那么屈辱。”
罗智信的这个回答倒是出乎李凌霄的意料,一时以为听错了。
“罗大人好心善。看来你是想给我一个痛快吧?”
“你还算是一个聪明人。你想要一个痛快,并不是不可以。但是,也不是那么容易,你必须回答本官一个问题。”
李凌霄心里一阵讥笑,心说:“看来我还是没有猜错。”但是,他嘴上却说:“愿闻其详。”
罗智信心里一喜,觉得有戏,便说道:“在皇城的偏殿,你曾说我有一双儿女,这话从何说起?”
“对不起,我是信口开河。”李凌霄淡淡说道。
“不对,你还提起过伊水寒,肯定不是空穴来风,信口说来。”罗智信急切地说道。
“是,我认识伊水寒伊夫人。但其他无可奉告。”
“你还提起过伊人庄。那你告诉我伊人庄在哪里?”
“对不起,还是无可奉告。”李凌霄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
他心说:“罗智信,你真以为这世上只有你一人聪明吗?一句给我个痛快,就想换取你想知道的事情。哪有那么便宜的事儿。”
“李凌霄,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我一句话可以让你生,一句话也可以让你死。”罗智信怒了,低声咆哮着。
“悉听尊便。”李凌霄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似乎对什么事都无所谓了,甚至还微微闭上了眼睛。
罗智信在水牢上方呼呼喘着粗气,不停地来回走动着。
“李凌霄——”他忽然停下脚步,开口说道:“你若告诉我实情,有什么条件就提吧。”
李凌霄心里笑了。他知道,罗智信这是无计可施了,他更知道,或许他嘴里的消息对罗智信太过重要了。
何止重要!李凌霄嘴里的消息对罗智信是致命的。自打李凌霄在皇宫说出那个消息,罗智信虽然表面上看不出太过震惊,但在他的内心深处,便似一个炸雷炸裂,既惊愕,又兴奋。这么多年了,别人或许不知道他内心有多么的挣扎,有多么的痛苦。但是,他自己知道,有时候痛苦、挣扎到彻夜难眠。他恨一涯那个老匹夫,但只限于恨,他不能,不敢也找他去报仇。因为他不是一涯那个老匹夫的对手。他更无奈,无奈自己身居高位,一个偌大家业却只能自己一个人守着。那么百年之后呢,又送与谁人?但是,现在不同了,李凌霄带给他一个令他兴奋的消息,他看到了希望,看到了曙光。故而,他必须要从李凌霄那里知道真相,哪怕满足李凌霄提出的任何条件。
“罗智信,你一个卑鄙无耻的小人,有何面目在我面前谈什么条件。本公子懒得搭理你。你走吧。”
李凌霄开始欲擒故纵。他知道,伊水寒与伊芙、伊川对他很重要。
其实,他也有几个心结需要罗智信给打开。但是,如果不突破罗智信的心理防线,估计不会得到自己想要的结果。
“李凌霄,你不要得寸进尺。大不了一拍两散。”罗智信恨恨地说道,牙齿咬得咯嘣嘣直响。看来他是真得怒极,气极了。
“恕不能送。”李凌霄淡淡地回道。
“哼——”罗智信怒哼一声,转身就离开了。
李凌霄甚是疑惑。难道自己猜错了不成?伊水寒她们对他没有那么重要?他难道就这样走了?还未等李凌霄疑惑完。就听到罗智信的脚步声又回来了。李凌霄再次笑了。
“李盟主,这件事对我很重要,就请你告诉我吧。”水牢上方,传来了罗智信近乎哀求的语气,即便称呼都变了。
“罗智信,那你告诉我,伊水寒伊夫人因何对你如此重要?”
罗智信犹豫了。但只是片刻犹豫,随后幽幽说道:“我与伊水寒有过一次鱼水之欢,你说我有一双儿女,肯定不是无根之水,无源之木。”
“那为何你不去寻伊夫人?”
“那次,那次鱼水之欢,她是在被人下了药,昏迷之后,根本不知道是我与她——。完事,完事之后,我便离开了。”罗智信声音很低很低,吐吐吞吞,似十分尴尬,更似难以启齿。
这确实难以启齿。在伊水寒不知情的情况下占用了人家身子,却又不声不响,无耻地离开,没担当,不负责。这种无耻行径,罗智信如何好意思说的出口。
“果真不是你下的药?”李凌霄厉声追问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