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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顶嘅风格外的猛,吹得我件衫猎猎作响,也吹得我伤口像被刀片刮过。张SIR嘅话,像最後通牒,也像最後一根救命稻草。过肩龙嗰丝微弱嘅共鸣,同背後关公那股难以言喻嘅指引,让我个心一横。
“点样做?”我重复了一次,眼神死死盯住张SIR。
张SIR冇直接回答,而是从怀里掏出一个细小嘅、像U盘但更精致嘅金属物体,递给我。“呢个系强力信号发射器,仲有微型摄像头。你哋要做的,唔系强攻,也唔系送死,而系潜入‘云顶’会所附近,将呢个发射器安装在一个隐蔽但能覆盖主要区域嘅位置。同时,尽量用摄像头拍到里面嘅情况。”
他顿了顿,眼神锐利:“‘云顶’保安极严,正常途径根本入唔到。但系,每隔一段时间,会有专门运送高级食材同酒水嘅供应商车辆从後门进入。我哋已经查到,今晚十一点半,会有一辆车送货。那系你哋唯一嘅机会。”
“点样混上车?”方静担忧地问。
“司机系我哋嘅人。”张SIR低声说,“他会协助你哋藏进空嘅货箱。但系,进入会所後,一切就要靠你哋自己。里面信号会被屏蔽,发射器需要手动启动。安装好後,它会自动搜寻并连接我哋在外围设定嘅接收点,将信号同画面传出来。一旦成功,我哋就能掌握里面嘅实时情况,有足够证据,就可以申请到最上层嘅授权,采取行动!”
这计划,听起来可行,但每一步都险象环生。混进去,安装,撤离……任何一个环节出错,就是万劫不复。
“点解系我哋?”我冷冷问,“你哋ICAC冇其他人?”
“因为你哋面生,因为陈国忠以为你哋已经山穷水尽,因为……”张SIR目光深邃地看着我,“只有经历过真正绝境嘅人,先有那种置之死地而後生嘅直觉同胆色。我嘅人,大部分已经被对方摸透。你,韦吉祥,系唯一嘅变数。”
变数?我心里冷笑。说到底,还是利用。但系,呢种利用,带住一丝近乎平等嘅赌博意味。
过肩龙传来一阵轻微嘅灼热,不是力量,而是一种认可。背後关公,也似在微微颔首。
“好。”我接过那个细小嘅装置,握在手心,冰冷而沉重。“我做。”
方静也深吸一口气,点了点头。
时间紧迫。张SIR安排手下(那个叫坚叔嘅调查员)开车送我们下山,前往中环“云顶”会所附近嘅约定地点。
“云顶”会所,位於中环一栋摩天大楼嘅顶层,俯瞰维港,是顶级富豪同权贵嘅销金窟。我哋在隔离街一条後巷暗处等待。晚上十一点二十分,一辆印着某高级食材品牌标志嘅冷冻货车准时出现。
司机是个面目普通、眼神精明嘅中年男人,同坚叔对了个眼色,便打开车厢後门。里面堆满装着冰鲜食材嘅保温箱。他迅速挪开几个箱子,露出一个足够藏人嘅空隙。
“快,入去!记住,进入车场後,大概有五分钟时间卸货,保安会检查车厢,但唔会太仔细。你哋要趁机溜出去,匿喺卸货区嘅杂物後面。然後见机行事。”司机低声快速交代。
我同方静冇犹豫,钻进冰冷嘅车厢,蜷缩在狭小嘅空间里。司机关上门,黑暗同寒意瞬间将我哋吞噬。车辆启动,微微震动。
时间像凝固了一样。我能听到方静急促嘅心跳声,同自己沉重嘅呼吸。过肩龙安静得出奇,背後关公也沉默着,像在积蓄最後嘅力量。
不知过了多久,车子停下。外面传来电动闸门开启嘅声音,然後是车辆缓缓驶入、停车、熄火嘅动静。
“准备。”我对方静耳语。
车厢後门被打开,光线同人声透了进来。司机同另一个男人(应该是仓库管理员)交谈着,开始卸货。
“呢批和牛正啊,今晚D老板有口福了。”
“系啊,快D搬入去啦,上面催得急。”
箱子被一个个搬走。我透过箱子的缝隙往外瞄,看到一个灯光通明、铺着光滑地砖嘅卸货区,有两个穿着制服嘅保安在旁边闲聊。
就是现在!趁着司机和管理员搬着大箱子走向仓库门口,挡住保安视线嘅一刹那,我拉方静,像两只狸猫一样,悄无声息地溜出车厢,迅速闪到一堆堆放清洁工具同废纸箱嘅角落阴影里。
心脏像打鼓一样跳动。我紧紧贴住墙壁,观察环境。卸货区前面有一道需要刷卡嘅玻璃门,门後是走廊,应该通往会所内部。保安就在不远处。
点样过去?发射器装在哪里?
我目光扫视,最後锁定在走廊天花板角落,一个烟雾感应器旁边嘅位置。那里有电线槽,足够隐蔽,信号覆盖应该也不错。
“睇到嗰个感应器未?我过去装野,你睇水。”我低声对方静说。
方静紧张地点头。
趁着保安转身点烟嘅空隙,我深吸一口气,藉着杂物嘅掩护,猫低腰,快速冲到玻璃门边,贴墙移动到感应器下方。动作必须快!
我掏出那个细小嘅装置,背部有强力磁铁。我踮起脚尖,小心翼翼地将它吸附在电线槽嘅阴影里。然後,按动上面一个细小嘅开关——装置侧面一个微型指示灯闪烁了三下绿光,然後熄灭。启动成功!
完成!我心中稍定,正准备撤离。
就在这时,玻璃门“嘀”一声轻响,从里面被打开了!
一个穿着西装、戴着耳麦、身材高大嘅男人走了出来,目光锐利地扫视卸货区!是会所内部嘅保镖!他似乎听到了刚才细微嘅动静!
我立刻缩身,躲到一个大型灭火器箱後面,大气不敢出。
保镖疑惑地看了看四周,又跟那两个保安交谈了两句。保安摇摇头,表示冇异常。
保镖似乎还不放心,朝着我藏身嘅方向走了过来!脚步声越来越近!
我握紧拳头,准备随时搏命!方静在远处角落,吓得脸色惨白。
就在保镖即将走到灭火器箱前时,他嘅耳麦里突然传来声音:“阿强,贵宾房需要人手,快D上来!”
保镖停下脚步,应了一声:“收到!”他最後扫了一眼四周,转身快步走回玻璃门内。
我松了口气,冷汗已经湿透後背。好险!
不敢久留,我立刻潜行回到方静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