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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船穿越范艾伦辐射带时，苏芮琪的金纹第一次不受控地浮现在面部。细密的金色线条从太阳穴蔓延到下巴，在无重力环境中像某种活着的文身。她透过舷窗看到地球已经缩成蓝色弹珠大小，而前方月球的灰白表面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扩大。
"能量读数又升高了。"陈默的声音通过头盔通讯器传来。他飘到苏芮琪身边，胸口的芯片在太空服下透出柔和的蓝光，像第二颗心脏在跳动。
驾驶舱里，叶蓁正与异常的控制系统搏斗。"这艘飞船绝对用了奥林匹斯技术，"她咬着发绳，电子镜片反射着几十个报错提示，"自动驾驶非要走这条辐射最强的路线，就像...就像在认证什么。"
陆明阳从设备舱飘过来，紫晶在无重力状态下发出更纯净的光。他手里拿着从普罗旺斯地下室带出来的数据板："艾丽卡的日志提到，契约碑被藏在第谷环形山附近的熔岩管内。但坐标点对应的地表没有任何入口。"
飞船突然剧烈震动，警报声刺破耳膜。舷窗外，辐射带的高能粒子流如彩色极光般涌动，却在接近飞船时诡异地分流。
"防护罩要撑不住了！"叶蓁大喊。
苏芮琪本能地抓住陈默和陆明阳的手。金纹、蓝光与紫焰在接触瞬间交织，形成三色能量场包裹住整个飞船。控制台屏幕上的防护罩示意图突然变化——原本红色的破损警告转为稳定的绿色，结构图上浮现出与薰衣草田下相同的符号。
"它在识别我们的能量..."苏芮琪感到金纹正通过某种量子连接与飞船对话，"就像密码验证。"
震动停止，飞船平稳地自动修正航向。叶蓁目瞪口呆地看着导航系统自行输入一组新坐标："我们被接管了。新目的地是...月球背面一个未命名的区域。"
陈默调出三维地图："正好在林小雨画的图案中心点。"
两小时后，飞船以不可思议的角度切入月球轨道，缓缓降落在目标区域。透过舷窗，三人看到一片毫无特色的灰色平原，环形山的阴影如锯齿般切割着地平线。
"没有建筑，没有入口。"陆明阳的紫晶高频闪烁，扫描地表，"温度读数也没有异常。"
苏芮琪的金纹却越来越烫，特别是左手腕内侧的一组符号，几乎要灼穿太空服。"在那里。"她指向一片看似随机的岩石群，"我感觉到了...召唤。"
穿上宇航服出舱时，月球尘埃在脚下扬起缓慢的浪花。低重力环境让苏芮琪的金纹流动得更快，像液体黄金在管道中奔涌。陈默和陆明阳一左一右跟着她，三人的安全绳在月尘上拖出交织的痕迹。
岩石群近看排列得过于规整，形成完美的五边形。当苏芮琪踏入中心点时，整片月表突然下陷半米，露出隐藏的圆形气闸。
"生物识别入口。"陈默的芯片扫描显示，"需要DNA验证。"
苏芮琪脱下手套，将手掌按在气闸中央。金纹流入扫描区域，与某种古老系统共鸣。气闸无声滑开，露出向下的螺旋阶梯，内壁覆盖着发光的水晶状物质。
"像不像普罗旺斯地下的阶梯？"陆明阳的紫晶自动调节到战斗亮度。
叶蓁留在飞船保持通讯连接，三人则小心地进入通道。阶梯似乎没有尽头，螺旋向下数百米后，他们来到一个巨大的球形空间。中央矗立着黑色方尖碑——与普罗旺斯地下看到的如出一辙，只是大十倍不止。
"量子契约碑..."苏芮琪的金纹全部浮现，在太空服下发光，"艾丽卡说的'最初约定'。"
碑面刻满发光的符号，大多数与苏芮琪身上的金纹一致。陈默的芯片自动开始翻译最上方的段落：
"第七太阳纪元年，地球守护者与流浪者立约：互助共生，知识共享。流浪者以量子永生之术，助守护者跨越文明之劫..."
陆明阳绕到碑后，紫晶突然剧烈闪烁："这里有篡改痕迹！"
后侧的碑文明显被某种高能武器灼烧过，重新刻上的段落语义完全相反："...每五千个周期，守护者需奉献文明精华，供流浪者延续..."
"这就是收割的法律依据。"陈默握紧拳头，蓝光在手套内闪烁，"被伪造的条款。"
苏芮琪突然跪倒在地，金纹如触电般痉挛。她看到新的记忆画面——艾丽卡站在这个碑前，将某个设备插入基座："...找到控制室...重启原始协议..."
"控制室！"她抓住陈默的手臂，"碑文只是展示品，真正的控制中心在——"
话音未落，整个空间突然亮起刺目红光。防御系统激活，从墙壁射出数十道银白能量束。陆明阳推开两人，紫晶形成护盾挡下第一波攻击，但晶体表面立刻出现裂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