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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窗降下，露出陆明玥的脸："上车！"
后座还有周教授，她立刻接过苏芮琪进行检查。陆明玥猛踩油门，车辆咆哮着冲上公路。
"你怎么——"
"定位芯片，"陆明玥简短地说，"我在稳定剂里放了追踪器。"她从后视镜看了陈默一眼，"你看起来像棵圣诞树。"
陈默低头，发现自己全身仍在散发微弱蓝光。他尝试控制呼吸，能量慢慢收回体内，只剩下胸口芯片周围还有一圈光晕。
"她怎么样？"他转向周教授。
"生命体征稳定，但体内有大量P物质残留。"周教授用便携仪器扫描苏芮琪，"更奇怪的是，她的基因序列显示..."
"雅典娜标记？"陈默问。
周教授惊讶地抬头："你知道？"
"莫妮卡说的。她声称苏芮琪是完美的雅典娜载体。"
"这解释了很多事。"周教授沉思，"国际刑警可能一直在秘密筛选具有特定基因序列的特工。"
苏芮琪突然睁开眼睛，剧烈喘息。她茫然地环顾四周，目光最终落在陈默脸上。
"你...来救我了？"她声音嘶哑。
陈默没有回答。太多问题堵在胸口：她到底是谁？是监视他的特工，还是被监视的实验体？或者两者都是？
苏芮琪似乎读懂了他的沉默。她虚弱地抬起手，触碰他胸前的蓝光："对不起..."
然后再次陷入昏迷。
"我们需要立刻回研究所，"周教授说，"她需要专业治疗。"
"不，"陆明玥突然调转方向盘，"看后面。"
两辆黑色装甲车正飞速接近，车顶闪着红蓝警灯。
"国际刑警？"陈默问。
"更糟，"陆明玥加速，"国土安全局特别行动组。他们不受任何部门管辖。"
SUV在弯道上漂移，但追兵越来越近。第一发子弹击中后窗，防弹玻璃裂成蛛网状。
陈默抱紧苏芮琪："有Plan B吗？"
陆明玥按下方向盘上一个隐藏按钮："抓紧了。"
后备箱弹开，释放出数十个金属球。它们滚到追击车辆前方，突然爆炸，释放出刺眼闪光和浓烟。SUV趁机拐入一条小路，穿过树林，最终停在一座废弃工厂前。
"安全屋，"陆明玥关闭引擎，"父亲留下的。"
他们迅速转移进厂房。内部远比外表先进，医疗设备一应俱全。周教授立刻开始处理苏芮琪的状况，而陆明玥给陈默注射了剩余稳定剂。
"能暂时抑制芯片活性，"她解释，"但我们需要真正的P物质来制作完整配方。"
陈默坐在病床边，看着苏芮琪苍白的脸。即使现在，他仍无法确定她是否值得信任。但当她痛苦地呻吟时，他还是握住了她的手。
"关于雅典娜项目，"他问周教授，"你知道多少？"
周教授调整着点滴速度："官方记录中它被终止了，但显然黑曜石集团继续在地下进行。目标是通过基因改造创造能够控制其他改造人的'主宰者'。"
"为什么选苏芮琪？"
"因为基因匹配度。"周教授调出一份文件，"我刚刚扫描了她的DNA。她有罕见的基因突变，与原始雅典娜样本几乎一致。国际刑警可能从她加入时就发现了这点。"
陈默想起苏芮琪说过她是在孤儿院长大，没有任何家人信息。完美的实验空白画布。
"所以整个监视任务..."
"可能只是幌子，"陆明玥接话，"真正目的是让她接近你，观察两个高匹配度基因载体之间的互动。"
陈默胸口发闷。即使这不是苏芮琪的本意，她也隐瞒了太多。但当她虚弱地抓住他的手指时，愤怒又动摇了。
"水..."苏芮琪微弱地说。
陈默扶她喝了一小口。她睁开眼睛，这次目光清晰了许多。
"听我说..."她喘息着，"国际刑警高层...代号宙斯...他是..."
一阵剧烈咳嗽打断了她。监测器发出尖锐警报，苏芮琪的瞳孔扩大，皮肤开始泛出不自然的蓝色。
"P物质中毒！"周教授紧急准备解毒剂，"她的身体无法代谢这么多改造物质！"
陈默看着苏芮琪痛苦挣扎，突然做了一个决定。他撕开自己胸口的衣服，露出发光的芯片。
"你要干什么？"陆明玥警觉地问。
"试试看。"陈默将手掌贴在苏芮琪心口，闭上眼睛，想象体内的蓝光流向她。
起初什么也没发生。然后，微弱的蓝光开始从陈默指尖流入苏芮琪体内，沿着她的血管形成发光的纹路。她的抽搐逐渐停止，肤色恢复正常，呼吸也变得平稳。
"不可思议..."周教授看着监测数据，"他在中和她体内的P物质毒性。"
陈默感到力量在迅速流失，但坚持到苏芮琪完全稳定才收回手。他跌坐在椅子上，汗水浸透衣服。
苏芮琪的眼泪滑落："为什么...救我？"
陈默疲惫地笑了："因为你说'对不起'的时候，听起来是真的。"
陆明玥的手机突然响起。她接听后表情凝重："陆沉发来警报。黑曜石集团刚刚突袭了研究所，带走了所有关于普罗米修斯项目的资料。更糟的是..."她看向陈默，"他们激活了全球控制网络的第一阶段。十二小时内，所有植入标准型芯片的人都将成为潜在控制对象。"
"多少人？"陈默问。
"至少三百万。"陆明玥声音低沉，"政要、富豪、军方高层...所有重要人物。"
苏芮琪挣扎着坐起来："宙斯...是国际刑警副局长凯勒曼。他指挥我监视陈默...但当我发现真相后..."她拉起袖子，露出手臂内侧的一个微型植入物，"他给我装了控制器。莫妮卡...她解除了它。"
"什么真相？"陈默问。
"黑曜石集团计划通过芯片网络控制全球精英，建立新世界秩序。"苏芮琪握住陈默的手，"而你是唯一能阻止它的人，因为你的基因可以干扰控制信号。"
陈默看向自己胸口的蓝光，终于明白了为什么所有人都想控制他——他不是武器，也不是实验品，而是钥匙。
"接下来怎么做？"他问。
苏芮琪虚弱但坚定地说："找到真正的P物质源头。只有它能让你完全掌控能力，对抗宙斯的网络。"
"源头在哪？"
"艾丽卡·斯通把它藏在了最安全的地方..."苏芮琪看向陈默，"她女儿的身体里。"
窗外，黎明的第一缕阳光穿透云层。陈默站在光中，胸口的蓝光与阳光交融。二十年的谜题终于有了答案——他不是被随意选择的实验体，而是被精心设计的守护者。
而游戏，才刚刚开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