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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水河谷大胜的消息,如同插上了翅膀,以比军队行进更快的速度传遍了北境。当谢无疾率领着得胜之师,携带着大量缴获的旗帜和押解着垂头丧气的俘虏,浩浩荡荡北上前往紫罗兰堡时,沿途所经之处,气氛已然截然不同。
那些原本紧闭城堡大门、持观望态度的小领主们,纷纷派出了使者,带着谦卑的问候和礼物,等候在谢无疾大军经过的路旁。他们的言辞中充满了对鸦林镇男爵“匡扶北境秩序”的“感激”与“钦佩”,并急切地表达着希望与鸦林镇建立“友好”关系的意愿。
谢无疾对此心知肚明,这些不过是见风使舵的墙头草。但他并未拒绝,而是由奥莉薇娅出面,以得体的外交辞令予以回应,既保持了上位者的威严,也留下了未来进一步接触的空间。他现在需要的是稳定,而不是四面树敌。
当鸦林镇的旗帜出现在紫罗兰堡视野中时,围困城堡的那支三百人“联军”早已闻风丧胆,作鸟兽散,只留下一片狼藉的营地。城堡大门敞开,伊莎贝拉女爵亲自出迎,她依旧穿着那身深紫色的裙装,但脸上的阴霾已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如释重负的激动与对未来的期盼。
“男爵大人!”伊莎贝拉向骑在马上的谢无疾行了一个深深的屈膝礼,声音带着一丝哽咽,“感谢您的及时救援!紫罗兰堡上下,永感您的恩德!”
“盟友之间,不必言谢。”谢无疾翻身下马,虚扶了一下,“看来,星陨学会和艾莉莎的‘小礼物’起到作用了?”他注意到城堡外围有一些焦黑和能量侵蚀的痕迹,但城堡本身完好无损。
伊莎贝拉心有余悸地点点头:“多亏了学会法师布置的预警法阵和那些……诡异的阴影陷阱,大大延缓了他们的进攻。艾莉莎女士提供的几个诅咒骨片,也在夜间引发了敌营的骚乱和疾病,让他们士气低落。否则,我们未必能坚守到您到来。”
她看向谢无疾身后那支虽然经历大战却愈发显得精悍的军队,尤其是那支杀气未消的铁骑,眼中充满了敬畏。黑水河谷之战的结果,她已经知晓,这让她更加坚定了追随这位强邻的决心。
在紫罗兰堡稍作休整,并留下一支小队协助防御后,谢无疾并未久留,而是率领主力返回鸦林镇。一路上,他命令部队高擎缴获的旗帜,俘虏队伍绵延,刻意展示着胜利者的威严。这是最直接、最有效的宣传。
回到鸦林镇,盛大的凯旋仪式自然是少不了的。领民们涌上街头,欢呼声震天动地,自豪感与归属感空前高涨。阵亡者被隆重安葬,抚恤金和荣誉即刻下达;立功者得到丰厚的赏赐和晋升,尤其是雷克斯和巴瑞克,他们的骑兵战术得到了所有人的认可。
经此一役,鸦林镇的军事威信彻底树立。“鸦林铁骑”和那会“龙吼”的恐怖骑兵成为了北境新的传说。而谢无疾“猎星者”的威名,更是达到了一个新的高度。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北境迎来了剧烈的洗牌与整合。
所谓的“北境贵族临时议事会”烟消云散,再无任何号召力。黑沼泽男爵布雷克战死,其领地陷入混乱,几个远房亲戚为了继承权争得不可开交。石鸦塔的沃尔德领主失踪(后来证实死于乱军之中),其长子仓促继位,但领地因沃尔德生前暴政而内部矛盾重重,根本无力对外。
谢无疾并没有急于立刻出兵吞并这两块领地。在王都的“默许”边界内,他采取了更稳健的策略。
在奥莉薇娅的运作下,鸦林镇以“维护地区稳定、防止安格玛渗透”为由,首先将势力范围扩展至原葛文德伯爵领地的南部区域(包括已废弃的灰石堡周边),吸纳了大量流民,建立了新的定居点和哨站。对于黑沼泽和石鸦塔,则通过经济渗透(金玫瑰商会强势进入)、政治分化(支持领地内不满沃尔德统治的势力)、以及军事威慑(频繁的边境巡逻和“演习”)等多种手段,逐步瓦解其独立性,使其慢慢沦为鸦林镇的附庸和经济殖民地。
伊莎贝拉的紫罗兰堡则坚定地站在了鸦林镇一边,双方签订了正式的盟约,贸易往来密切,军事上也开始协同训练和布防。紫罗兰堡成为了鸦林镇势力向西北方向延伸的桥头堡。
同时,谢无疾之前布局的“雏鹰计划”和外部人才引进,也借着大胜的东风取得了显着成效。更多有才能的人被吸引而来,领地的行政、军事、技术体系日益完善。雷克斯的铁骑开始扩编,巴瑞克的“骑枪”战术也在进一步完善和推广。哈米尔利用新获得的秘银,成功提升了“猎星者”左轮的能量传导效率,并开始尝试制造更精良的附魔盔甲。
领主书房内,谢无疾看着墙上更新的北境地图,鸦林镇及其影响范围已经被醒目地标注出来,面积和影响力都远超从前。
“我们终于在北境站稳了脚跟,拥有了真正的话语权。”奥莉薇娅站在他身边,语气中带着感慨与欣慰。
“但这只是开始。”谢无疾的目光越过地图,仿佛看到了更北方阴霾的安格玛山脉,以及那隐藏在星空与虚空之后的巨大秘密,“王都的注视,安格玛的威胁,还有星陨学会和艾莉莎背后代表的那些未知……我们脚下的路,还很长。”
他顿了顿,转头看向奥莉薇娅,脸上露出了那标志性的、带着一丝痞气却充满自信的笑容:“不过,至少现在,我们有了走下去的资本,也有了并肩作战的伙伴。”